42 仅此(1 / 1)

我做了个梦,都是宋皓爵。

我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梦里的自己和他。

在日日通勤的公交车上,人很多很挤,很幸运有座位,而旁边就坐着宋皓爵。

似乎是窗外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坐在靠着走道位置的我半趴在他身上,想要看窗外,他没有推开我,只是笑笑的,揉揉我的头。

然后我想起最一开始他也曾经对我这样笑过,瞬间千山万水都失了颜色,好像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响,我不知道他的眼里到底是不是只有我,但我的眼里,却只装的下一个他。

突然场景一跳,我拿着手机好像在传简讯给他,他很久都没有回简讯。这个画面有点熟悉,遥想起最初最初第一次邀约,我似乎也是这样,等着他的简讯失望难掩。

这是回忆梦吗?我以为接下来要等到回家才会收到他回传的简讯,没想到没多久后他就回传过来,不是记忆中那封简讯,他只传来三个字:“妳是谁?”

然后我醒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一身汗,梦中大起大落,似甜似苦。

有人说梦会反映白天所发生的事,而我大概是想他想疯了,连梦里都是满满的他。

于是我明白了,我们没有结束,因为从未开始;他从未离去,因为从未在此驻足。

看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四点二十三分,睡意全失。

想起今天晚上的补习,整堂课昏昏沉沉的,大概是前阵子装重病得到了报应,真的重感冒,喉咙很痛,鼻子不太舒服,对于课堂上上了什么、发生什么全然不清楚,就连偷看宋皓爵的力气都没有。

--也或许是被前几日看见巷口中的他和她刺激到,明明心理上是那么平静却还是影响了身理。

离开的时候在楼梯口转角处遇见打打闹闹的小凤和宋皓爵。

我站的位置比较刁钻,他们没看见我,我却看得很清楚,宋皓爵趁着小凤弯下腰穿鞋的时候把明X巧克力--就是很久很久以前小凤曾经说她的爱用牌--放到她的外套帽子里,她以为他乱丢垃圾进去,故作生气地推了他,他笑笑地接住她的手,挣也挣不开,两个人拉拉扯扯,笑语不断。

通往楼下的楼梯只有这一个,可是他们又挡在楼梯间,在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听见宋皓爵说:“妳不要我拿去送曹盈璇。”

踏出去的脚步一顿,猛然醒悟,不管有没有曹盈璇,都还有一个小凤;就算没有了小凤,还是有曹盈璇;如果他的生命里没有曹盈璇和小凤,或许还是会有其他人,而那人,不会是我。

抿了有点干涩的唇,跨了步伐走出去,他们有一瞬间的凝结,无视他们就在距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我自顾自地穿好鞋,越过他们走下楼梯之前,回过头,扬起笑:“小凤、学长再见。”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想我,故作镇定地走下楼梯,速度很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掩饰心底的缺口,虽然那样的了然是如此让人觉得刺眼。

走出补习班夜色已深,走在灯光闪烁的夜,任凭冷风吹拂,放在口袋的手握了又松,手心摊开,什么也没有。你是否听在我在风中低沉的悲鸣?

游走于每个沉默的瞬间,无所谓的笑。

哪有什么放不下的,生活都走上了轨道,不过就是看见他或者他们的时候心头刺刺的。

仅此而已。

恍恍惚惚,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默默在他们身旁待了多久。

我想起有一回喜德某些私人因素,英文课调到周六早上九点。

早早起来,打开衣柜拿出衣服好好地在镜子前面比划了一番,好不容易挑一套顺眼的,便踏着轻松的步伐到十字路口的7-11吃早餐。

兴许是平日因为通勤所以五点半准时起床的日子过惯了,课调到早上还不算太难受。

悠悠哉哉看着窗外,隐约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穿着宽松的针织和军色风衣,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对于只是补习但依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感到很佩服,果然人总是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最好的一面。

八点四十五分晃到补习班,补习班只有英文老师、数学老师,还有一个宋皓爵和我。

宋皓爵坐在柜台外,而柜台内是老师们,我坐在自习区喝着在7-11没喝完的豆浆,目光自然,从我这里恰好可以把门外风光与他看的一清二楚。

老师们在聊天,聊着聊着话题移到我身上,数学老师说:“桑晴会玩又会读书,打算不只考试拿第一,连交男朋友都要赢别人吗?”

我笑着回应,“耶?哪有,我很乖呀,没交男朋友。”

“是吗?我看妳天天打扮得漂亮,是不是下课后都跑去约会?”

眼角余光扫到宋皓爵的视线也在我身上,突然觉得有点拘谨,“常常下课都九点多了,哪有时间约会,而且连假日我都贡献给补习班了。”

喜德继续调侃,数学老师没说话,幸好他没说话,每回和他对谈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宋皓爵面无表情,捉摸不出他的态度,而数学老师含笑,仅仅是含笑。

当天下午留下来看书,和小廷、小凤坐在柜台,各自捧着参考书、讲义,偶尔几句交谈,这样的时光还算轻松惬意。

小廷突然指着参考书,瞧了那一页上面的内容,她在读社会,是中国历史上楚汉相争那一段,讲的是项羽在与刘邦的斗智斗力中失利黯然退场的故事。

--多么悲痛的史实,之于我,也就是一段故事。

因为小廷学校历史老师玩忽职守,她的历史通常都要靠自己读,小凤大了我和小廷一届,这段历史自然读过,便拿过书来给小廷重讲了这一页上面的内容,还添加了一些小故事在其中,更添趣味性。

我也听得津津有味,直到最后她讲完了才问:“项羽最后不是在乌江畔自刎吗?那他和虞姬之间的故事是怎么回事?”

老早听过《霸王别姬》的名头,也知道主角是项羽和虞姬,最后双双亡于乌江畔没能善终,却始终不知道里头的故事讲些什么?

但令人失望,小凤也没看过这个故事,正当失望时,她突然又说:“欸,宋皓爵那个《霸王别姬》讲些什么?”

我顿时觉得僵硬,微微撇过头这才发现宋皓爵已从教室里头走出来,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我完全没发现。

他的目光有些清冷,淡淡扫过我们和桌上的书,“在读历史?”

众人一致点点头。

他迈开步伐朝我们走来,随手翻了我的课本,我知道只是因为我离他最近所以才拿我的,可是心头还是麻麻痒痒的,随着他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翻页,我觉得我的心绪也跟着翻了一圈。

他抬起眸,不咸不甜的问我们,“我记得教科书上没有《霸王别姬》这一段,妳们的版本改了?”

这里头就小凤和他最熟了,自然是她回答,“没有啦,是桑晴问的。既然学妹想知道,你就说嘛!”

他看了我一眼,我有些不自在别过眼,他抿唇一笑,“好吧,就讲给妳们听。”

他顿了一会儿像在打腹稿,随即不疾不徐,向我们娓娓道来那痴缠千年的虐恋情深,神情淡然,那般纠结的故事在他口中恍若是一段没什么味道的温开水,信口拈来,已不见其中滋味。

可是我心中满满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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