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的马车驶出后院,还没离开墙根时就让人给截下来了。
负责押送的是得力管家,冲着不明人士就吼:“大胆,此乃江府太爷马车,还不退散!”
“滚!”来者是耿聿和小明,二话不说两面夹击把他掀翻在地。
“啊?来人啊,打人啊!”这管家大惊,一看这为首两人丝毫不怕,迭声尖叫。
他一嚷,后门瞬间冲出不少护院家丁,齐齐护住马车。
“小明,交给你了。”耿聿没放在眼里,径直挑帘入内。
“啊,你不能进去?”管家一蹦而起,拼了命的拉扯他。
夫人千叮嘱万交待,切不可让人入内的啊!不然,提头来见!
“去你妈的!”耿聿飞起一脚将他踢开。
江府的家丁见状赶紧冲上来拦阻耿聿,小明有点寡不敌众,于是回头冲黑影处吼一声:“哎,该你们出场了。”
这声吼效果很棒,马上涌来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将江府的家丁一一控制。
顿时一片喧哗哭闹,拳腿相加。
管家见势不妙,四肢着地,从互相揪斗的人群中爬出,摸着墙根回去报信。
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黑底镶金边靴子,抬眼,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冲着他居高临下的皮笑肉不笑道:“吴管家,这是去哪里?”
“殿,殿下?”吴管家借着淡淡的星月算是认出来了。
这一认,魂不守体吓的全身抖如筛糠。
“雪芽?”耿聿窜进马车内,看到两袋长条形,急急伸手解套,大声疾呼。
“呜呜。”解出来是个女人声音,好像堵着嘴。
马车内没有点灯,车帘高拢起,耿聿借着外头的火把,微光下是张痛苦扭曲的脸,忙拿开嘴里堵物试叫:“雪芽。”
“我是月老板。”
“那……”耿聿顾不上她,急忙去解开另一麻袋。
袁雪芽已经昏迷过去,脸色惨白,全身皮开肉绽的,触手血呼拉碴的,立刻吓得耿聿大声叫:“小明,小明。快请御医,快点……”
……
“呜呜呜……”哭声不断渗透入脑,有时大,有时小,扰的雪芽痛苦的想掩耳,可是,任她怎么扭,全身好像动不了。她更加惶惶,拼命挣扎。
“嗡嗡嗡……”像苍蝇似的不停绕在耳边,雪芽快抓狂了!
她左右突围,拼尽全力扭动身体,大喊一声:“啊~~”
忽然耳边就清静了。
没过两秒,却忽拉再次响各种杂音,以这句最响亮:“小姐,你醒了?”
“雪芽,你没事吧?”
袁雪芽眼前一片人影晃动,使劲眨巴眼,好像看到四喜了?哦,还有耿聿惊喜的脸,还有汪灵……这是哪里?
“你们是……”雪芽迷迷糊糊出声,惊觉沙哑的得很。
很快,全身的痛楚袭来,她痛叫一声:“哎呀,好疼。”
“雪芽,别动。你受伤了。刚擦的药,别乱动。”耿聿软声细语道。
“我受伤了?”雪芽果真乖乖一动不动,望向耿聿的眼里尽是疑问。
耿聿轻轻执起她的手,微笑道:“怎么?你不记得了?”
“我……”雪芽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的各种讯息渐渐回拢。
先是请贴,然后是宫里外表很朴素的马车,然后她和月令仪在车内困的打哈欠,等她们醒来就看到江端,再就是被打……
嘶~呼声痛,雪芽都记起来了。
“我这里在哪?”
“在家里。”耿聿笑道:“御医看过了。没大碍,没伤到骨头,静养多日慢慢调息就好了。”
“月姐呢?”
“月姑娘也没事。在另一屋休息呢。”
雪芽想坐起,可是一牵动就全身痛。
“别动。你要什么你说。”
“我,躲着累。”雪芽老实道。
四喜忙道:“小姐,我扶你起来吧。”
“我来。”耿聿自靠奋勇。
他弯腰将她轻轻抱起,动作轻柔的不像话。雪芽下巴抵着他的肩头,望向汪灵一干人等都张嘴,瞪圆了眼睛,觉得好笑。
一笑,又牵动伤口,失声:“哎哟。”
“怎么,碰到你伤口了?”耿聿不好意思将她轻轻放在靠枕上,摸摸她的脸道:“我下次小心。”
“还下次?”雪芽抚开他的手,望向窗外道:“耿少,你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小姐,这次多亏了耿少爷呀。”四喜得了空,插话进来。
耿聿笑笑道:“不,这次多亏褐衣堂和五殿下反应神速。”
“啊?怎么回事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雪芽急于想知道,她们被困地牢时外面是什么情况。
“别急,四喜,把药端来先让她喝下。”
四喜哦一声。
“哎哎,那是我丫头,你干嘛指使她?”雪芽轻白他一眼。
耿聿也不跟她争辩,嘿嘿一笑。
望着热气腾腾的中药,雪芽直别脸,叫:“我是外伤,我不喝药。”
“不行,喝药好得快。”
“我不!”雪芽不肯并且叫:“红杏,你来喝。”
红杏嘴角抽抽两下,摔手出门道:“我去帮月姑娘端一碗。”
“咦?那,小灵子……”
汪灵干咳两声道:“我,我去后厨吩咐煮些夜宵给护丁们,他们也忙一大半宿了。”
“四喜……”
四喜望天道:“小姐,我去检查门锁。”
麻花藤却一声不吭收拾着地下残布纱出门,这正好了,屋里就剩他们两个。
耿聿还吹着气,笑眯眯说:“好了,可以喝了。”
“可以不喝吗?我身体倍棒,养几天就好了。”
无视她可怜巴巴眼神,耿聿仍是笑的亲切道:“那我可以不说经过吗?反正过几天你就能听到风声了。”
“我,我想听到原版叙说,不想听传言。”
“那就喝了它。”耿聿递上药碗。
雪芽没奈何,捏着鼻子就着他手里吐下半碗,,抬眼又装可怜。
耿聿掏出手帕细心为她抹抹嘴角,苦笑道:“行了。半碗就半碗吧。”
“呀,耿聿,想不到你这么通情达理啊!”雪芽面露喜色。
“哼。我也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耿聿端碗代她喝完,擦擦手道:“下不为例。”
“知道了,你比四喜还罗嗦。快说快说。”雪芽迫不及待催。
耿聿无奈苦笑,向她讲起自己上门来,而后感觉到不对劲,然后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