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漫跟着颜查散进入警局地下室之后嘴就没有合拢过,她惊讶的看着眼前超乎理解的仿佛科幻片一般的办公室,震惊的追上走在前面的颜查散,“这真是淮南警局的法医室?不是什么科幻电影的拍摄现场。”
颜查散好笑的看了一眼一脸‘大开眼见’般的白漫漫,笑道,“当然,这就是淮南警界里赫赫有名的法医室。”
这个比起科幻办公室都不差的地方说起来和赵吏也有那么一点关系。
当时颜查散他们和赵吏合作差一个案子,颜查散和当时的负责人一起去还在地上的法医室时就一脸的嫌弃。后来和当时的警界高层谈了挺久,不出三天便下来了一笔经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将当时闲置不用的地下室变成了淮南法医的朝圣地。
现如今,干法医这一行的就没有不想来淮南总警局的。
该说什么好。
赵吏的那个性格,一定是当时的法医室太破烂了引起了他的不满,于是就让人家改了。白漫漫揉揉额角看了一眼一间实验室里看不懂用途的机器,赵吏其实是属黄鼠狼的吧。
“到了,”颜查散推开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扇门,半转过身拉住了白漫漫的手腕,将人带到身边,喊道,“柳老头,在不在?”
白漫漫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脆响,一个颇有中气的声音响起来,“到了就自己进来,装什么斯文,臭小子。”
白漫漫抬脸看着略显尴尬摸了摸鼻子的颜查散噗呲一笑,挑眉看着他打趣的问道,“装斯文的……颜队长?”
臭老头!
颜查散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柳法医带着两个徒弟正围着一句尸体转悠着,白漫漫眯眼瞧了瞧真是颜舒的遗体。
颜查散站在门口对着那躺在冰冷仪器上的颜舒发了一会儿呆,走过去面色正常的问道,“柳老头,查出什么了?”
一个晚上没睡的柳法医瞥了一眼颜查散,将放在一边已经打印好的文件递给白漫漫说道,“在这里,就知道你肯定要过来。”
白漫漫抿着唇笑着安静的站在一边见到柳法医居然把报告递给自己还稍微迟疑的一下,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又转身交给了颜查散。
颜查散接过报告也不管还在忙活的柳法医,带着白漫漫做到一边仔仔细细的看起了文件。
白漫漫凑过去也读起了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想要看出些什么意外的发现。
“老手?”颜查散看完资料递给了一边梗着脖子看的白漫漫,抬手看着摸着下巴研究尸体的柳法医,“你确定吗?”。
柳法医斜着眼瞥了一眼颜查散,“臭小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吗?”。
颜查散看着横眉怒目的老头子脖子一缩,举起双手笑道,“没有!我哪儿敢!”
“老师的结论是正确的,”洗完手过来的徒弟拿起报告一边翻看一边解释道,“之前我们就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整个肌理表面非常的光滑平整,不可能是一刀一刀下来的。”
徒弟木着一张脸一板一眼的说道,如果深究或许还会发现他眼底深处对颜查散的同情。
“这种手法,没有长年累月的联系过完成不可能达到的。”徒弟合上本子摇头说道。
白漫漫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报告,想了一会问道,“请问……能知道是几个小时之后做的这件事吗?”。
徒弟看了一眼白漫漫,点点头,“师姐和我分析了一下,从表面凝固来看应该是死后的三十六个小时之内的事情。”
颜查散捂着脸沉思了一会,闷闷的说道,“三姐的遗体就之前前头的十个小时因为兵荒马乱鸡飞狗跳放在了前头,后面的时间一直都是放在冰棺之中放置在五哥的房间里的。”
“五哥的地方没有监控,”白漫漫看着两个徒弟走到一边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只留下柳老头拖着凳子坐在他们面前,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唯一的线索也不能证明窗口外的人就是三妹。”
“怎么一回事儿?”柳法医干了这么多年的鉴定,从来没有见到过死后还要如此侮辱人的案例。
淮南这地方说起来其实也很太平,虽然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两起人命案子但那些凶手大多都采用的分尸,焚尸的手段,像这种……仿佛掩盖了滔天大恨一般的激烈手段还真是没有见到过。
柳法医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颜查散的脸色,笃定了对方状态良好之后才继续说道,“小散啊,你们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这事情其实不是冲着你姐姐而是冲着你们家去的啊?”
颜查散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也有可能啊。”
“不过可能性也不打,”颜查散笑了笑,也不能告诉柳法医自己见到过灵魂的事情,只能搪塞着说道,“我们家里人实在是没有惹到过如此狠戾的角色,所以这个猜测不太成立。”
“哦对了,颜队长。”一边收拾着器具的女徒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走过来拧着眉头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一直忘记和你说了。”
“是什么?”颜查散挑眉抬头看着她,“说吧,没有关系。”
徒弟“啧”了一声,语气迟疑的说道,“我那天跟着师傅去你家,在见到颜苏之前我和师弟还见了一个男人,那个发疯的男人。”
“五哥?”白漫漫和颜查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异。
颜查散皱着眉头心里有一些的疑惑,“五哥不是让医生去看的吗?”。
“那个时候人手不够,鸡飞狗跳的。”徒弟笑了笑,“我正好上过几年的医科大,所以就和师弟一起被拉过去做了壮丁。”
“嗯,”颜查散点了点头,“那然后呢?”
“然后?”徒弟咬了咬下唇,说道,“我蹲下去的时候因为要给他做测试,所以握过他的手上,他的掌心细纹非常的多而且指腹那个位置还有厚厚的一层老茧。”
徒弟看着脸色一下子变得难以描写的颜查散,“颜队长,他不像是舞文弄墨的斯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