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墨焰两根修长好看的手指夹住剑鞘,缓缓偏离自己的脖颈。
一掌推开怀中的花魁,墨焰扭身却对长生绽放那颠倒众生的笑容,温柔中透着狠辣。
“不让爷走?怎么?瞧上爷了?”
长生拿剑鞘抵着墨焰的胸膛,冷冰冰地凝视着他,“你是从哪个房间跑出来的?!”
“又一个问题,加上刚才的,一共四个。”墨焰笑得风流且轻浮。
长生从来没被人这样出言轻薄过,美眸中已有恼色,可她一眼便瞧出面前的男人会武功,且段数非常之高,否则也不可能人上了三楼,她却察觉不到。
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动手,暴露身份容易引起轩然大波。这是晋王教给她的。
墨焰眯着一双深邃好看的眼睛故意盯着长生上上下下的看,“还从来没人敢问爷这么多问题,想让爷回答,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看你姿色不错,不如这样,你脱一件衣服,爷回答你一个问题。”
长生握紧了宝剑,眼神冰冷的要杀人。
墨焰缓缓欺近,迷离的热气混杂着酒味索饶着长生,声音温软轻佻:“看你穿的不多……一件外衣,一件中衣,再加一件贴身的肚兜儿……脱光了上面不过才值得爷回答你三个问题!”
“……你无耻!”长生忍无可忍,小脸儿红透,“徎——”的一声,拔剑相对!
“我杀了你!”
削铁如泥的斩月剑立刻刺向墨焰的胸膛,墨焰一个灵巧利索的闪身便躲开了。
墨焰收起温柔,顷刻间变了脸,他负手冷笑,犹如地狱修罗,“你自己个儿找死,那怪不得爷!”
长生又一剑刺过来,墨焰一挥衣袖,走廊里的并蒂莲立刻朝着长生飞过去!
“啪!”的一声,长生一剑劈开它,花盆在半空中四分五裂,泥土溅的到处都是。一旁的花魁尖叫着躲开了。
二人打斗闹出的动静不小,一楼的人频频往上望。
长生不依不饶的朝他一剑剑刺过去,廊子里到处冒火星。
“乒乒乓乓”的声音络绎不绝。
墨焰不过是躲了两三下,便开始游刃有余的拆开长生的招数。
“你是‘南越派’的弟子?”
长生早已经气的咬牙切齿,不将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她解不了气,哪还有闲情雅致回答他!
一剑剑砍过来,廊子里的东西基本都被摧毁了。就算是杀人,长生的剑法依然那么流畅漂亮。
墨焰看出她的武功路子,更认得她手中这把斩月剑,心中肯定她是南越派弟子。再细细的观察长生生气时的模样儿,洁白整齐的小皓齿咬着水润的下嘴唇,挺翼的小鼻子浸出细细的汗珠,一双清丽漂亮的眸子里燃着愤怒的小火苗。与小时候如出一辙。
呵,可爱极了。
墨焰缓缓的勾了唇,他内心的欣喜几乎可以用波涛汹涌来表示!
小长生……别来无恙!
本来是逗着长生玩一玩,她打,他就躲,不急不缓,动作洒脱飘逸。
可,不知什么缘故,长生忽然气喘吁吁的停下来,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墨焰也同时停下,握了握拳,望着她虚弱的样子,眼神不由得晦暗。一个月前,他可是听说,晋王身边的女侍卫与左相的准女婿比武受了重伤。不曾想竟然是她!
看这样子,小长生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长生提剑还要砍,墨焰却无心再与她纠缠。
三两下擒了她的两只细腕,刚欲开口认输,想细问问她的名字,免得认错了人。
忽得听到一间厢房内有人喊她,“长生!”
她真的叫长生!一股狂喜直袭墨焰心头!
他在后面捉住她两只手腕,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坚硬结实的胸肌下面不光有一颗剧烈跳动的心,就连温度竟无比炙热。
长生长这么大都没有与人这样亲密过!一股羞耻感从头贯穿到脚底,长生奋力挣扎着,还要打。
“就算今天杀不了你,改日我定叫你人头落地!”
“吧唧~!”一口,长生左脸颊突然被落下一个温热的湿吻,耳畔传来的声音轻柔似水,“我叫墨焰。”
墨焰垂头瞧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禁抿唇偷着笑了笑。
“小傻样儿,总算是亲到你。”
长生僵硬了身子,一股屈辱感直袭心头!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轻薄她!
墨焰在长生眼中看到了屈辱的泪水,吓了一跳的同时,急忙放开怀中的女人。
长生一剑挥过来,直劈墨焰的天灵盖!
头躲身未躲,墨焰就站在那里,一剑下来,他抬手捻住空中一撮飘落的黑色发丝,一本正经的问她,“这下可解了气?十三根头发……偏一点儿我就死在你剑下了。”
长生可不打算放过他,只是刚一抬剑,手臂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握住了。
“长生!你怎得对八弟如此无理!”
是晋王的吼声。
他正在厢房里和几位大人谈事情,一听到闹出诺大的动静,便知道长生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即刻赶了出来。
长生不得不收剑回鞘,立刻抱拳朝晋王解释:“回王爷,刚才卑职并不知此人就是八王爷。是他先出言不逊,卑职才不得已拔剑相向!”
晋王看了眼朝此处走来的墨焰,心领会神,立即出言呵斥长生:“还不快给八王爷赔罪!”
“……哼!”长生将头偏到一旁,硬气的很,没有要听晋王话的意思。
墨焰恰巧走过来,晋王无可奈何,只好官方性的质问长生:“八弟都对你说什么了?另长生你如此恼火?长生你平日可是最理智!”
“是……”长生欲言又止,想起那些话,还有那个吻……咬咬下嘴唇,整张小脸儿涨红了。
实在是难以启齿。
一道轻佻温软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二人,“四哥莫问了,这种事只要我们二人知道便好,岂能说给旁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