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雅居图!”随着展会进行,楼下的宾客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呼。
此时正是在展示一幅古朴画卷,山林之中,一座小屋若隐若现。竟是当代大家竹林七贤之一,柳昱的名作,山林雅居图。
“一千两白银。”张铭只是随意的报了一个价码。虽然是展会,不过展品都是拿来拍卖的。
一千两白银,足够普通人做一辈子的工了。不过对于富甲一方的张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一千五百两。”张铭对面的萧梦茹也随着开口了。只是针对张铭出价罢了,她这次并不是为了拍下这普通的画。
张铭微微皱眉,这萧家小姐也忒针对自己了。不过一千五百两,还不是这幅画卷的价格。柳昱的著作一般都在千两白银之上,这幅山林雅居图,更是柳昱的大成之作,若是流入坊市之中,少说也能出卖三千两白银的价格。
“两千两。”不等张铭报出价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传出一个报价。
张铭寻思了一下,就不再出价,因为这幅图并没太过珍贵,于是作罢不再开口。
而对面的萧梦茹也是如此,只要张铭报价,她必定会跟上加价,不管是什么东西。
眼神看向对面,只见萧梦茹笑意满满地看着张铭,也不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无声而笑。
“嘁,这个女人真讨厌。”在软塌上的张梦琦伸了个懒腰,胸前勾勒出峰峦重重,腰肢如同柳枝一般柔软。
“萧家的人。”张铭没有解释的太多,少女柔软的胸口蹭在他背后。
“嘻嘻,表哥,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伏在张铭背后,张梦琦吃吃地笑着。
“咦?这是什么人的画作?”没有回答张梦琦的调笑,此时山林雅居图已经以四千两白银成交了,是那个报出两千两价格的家伙。
而此时正在展示的一幅画作,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风格。
画上只有一位女子长裙翩翩,手微微伸出。而这幅画只有女子的背影,以及细细的痕迹,而那一丝丝的淡痕却正如雨点飘落一般。
“澜山先生的烟雨图。”场中醉仙楼负责拍卖的管事已经报出了作者以及画卷之名。
“澜山先生?”张铭听到这个声音,一脸的困惑。
澜山,地处临安城南百里之外,正是在沧澜江的源头之处。
可是什么时候有一名家在澜山结草为庐,吟诗作画了?
虽然不知道这澜山先生是何方神圣,不过当张铭看到此画之时,内力却是一阵躁动,好像即将破开瓶颈一般。
张铭不假思索地报出了一个高价:“五千两。”
“六千两。”萧梦茹也是跟着报价,虽然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不过还是习惯性的加价。
“一万两。”张铭回击。
“一万五千两。”
“两万两。”
“三万两。”
“五万两!”张铭咬着牙报出了这个价格,如果只是一点点的磨,估计那萧梦茹肯定会见着血的狼,死咬不放的。
萧梦茹还想加价,不过她边上的美妇却是出声制止道:“梦茹小姐,此次以百鸟朝凤图为主,可莫要和那张家少爷作这意气之争了。”
萧梦茹也只能作罢,不再加价了。
“春雨间的贵客,出价五万两,还有贵客要出价更高吗?”那管事高声道,这幅图是一个神秘男子送到天机阁阁主之处的,委托天机阁在临安醉仙楼展会上出售。
可是那神秘男子却没有要求什么价格,只是说与那有缘之人。
当然,天机阁没那么好说话,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会帮忙。不过,当那神秘男子仅仅用气势就将天机阁阁主,天机子给压的趴在地上的时候,天机子就知道面前这位,只需要一根指头就能把自己给戳死。
天机阁阁主可不是什么废材之流。天机阁是武林中的一流门派,也是江湖中消息最灵通的门派。
而天机子本人,则是一位合道初期的高手。而这么一个合道境高手,竟然连神秘男子的气势都扛不住,可想而知这男子有多高的修为了。
“吾名,澜山先生,此图为吾亲手所作,名曰烟雨,与那有缘之人。”澜山先生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幅画,以及这么一段话,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许久之后才消散。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天机子也不敢怠慢一丝一毫,按照澜山先生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恭喜公子得此佳画。”
将银票交与醉仙楼的一名管事,而那管事则是将那幅烟雨图交到张铭手上。
接下来的都是一些普通画作,只能说的上是精品,却没有一件是传世之作。
张铭没有理会楼下一件接一件的字画,只是将那幅烟雨图铺开,平放在案上。
在近了看,那图上的雨丝细痕好似动了起来。犹如正在飘落的雨丝,沾湿着女子的纤纤玉手,而那女子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就要转头。
“表哥?”张梦琦看到张铭对着那幅五万两白银拍下的画,一动不动。于是好奇地推了推张铭。
哪曾想,被这么轻轻一推,张铭却是突然捂住嘴。而从指缝中猩红的鲜血不断地流下,滴落在桌案上,也有几滴溅在画上。
张梦琦被张铭吓到了,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罢了。而张铭好像被人一击重伤一般,咳出鲜血。
“表哥!你没事吧?”慌张之下,张梦琦连忙用袖口为张铭擦拭着手上的血。
“不碍事,只是看着画,突然气血凝滞了一下。”张铭放下手,把手掌放在眼前。这图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那画中女子竟然转过身来,向着他对视了一眼。而就是因为这一眼,让他如同被一锤砸在胸口一般,一口逆血直涌而出。
而此时,那画上的女子又如同最初时的姿势,只是站立在那,静静不动。玉手伸出,好似要接住那丝丝点点的烟雨。
深吸一口气,张铭把这画卷好,然后贴身放在衣服里头。这幅画只是简单的将纸装裱成了一个画卷,没有多余的装饰。
张铭却没有注意,那溅落在画卷上的猩红血渍却是已经消散无踪。
张梦琦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张铭把画收起来。她也知道肯定这画有古怪,不过却没有问出来,只是默默地从胸衣中摸出一条锦帕,为他拭净嘴角残留的血渍。
张铭也没有多说太多,只是用没有染上鲜血的右手轻轻抚摸了她的长发,任由她这么靠在身上,为他擦去嘴角的痕迹。
“百鸟朝凤图!王清渝大师的遗世之作,百鸟朝凤图!”突然从楼下传来那醉仙楼管事的一阵喧哗。
张铭的目光也是对准场内的那幅稀世之画,百鸟朝凤图。
同一时间,萧梦茹的目光也凝聚在那幅朱、碧、青、墨相互交织的珍画之上。
此时,除了大厅那些宾客的惊叹声之外,还有二楼几处雅间之内传出的吸气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场中央的画上,那画作仿佛无底的黑洞一般,吸引着众人的眼光。
“呵。”突然一声轻笑从春雨间内响起,竟是张铭的淡淡一笑。
不知道为何,此时面对这本是稀世奇珍的百鸟朝凤图,他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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