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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音玉笛(1 / 1)

兮行接过部将双手奉上的箭,有些心不在焉。眼睛虽然对着靶子,可却静若有思。这一箭射出去的极快,正中红心,只是力度不够,箭扎在靶子上向下垂着。

再看卫伉,这大汉朝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从小在他父亲卫青大将军的严格训练下,神情坚定,稳固箭弓于手,箭飞了出去,下一秒,全场看客无不拍手叫好,就连刘彻也从龙座位上站立起来,看向那圆草靶子,只见红色靶心被卫伉生生地射穿了一个洞,兮行的箭也被射落在地。

霎时间,箭场人人都在议论卫伉神射箭手实至名归,而兮行却如同被遗忘般站立在他们对卫伉的评论之下。

俗话说,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兮行率先向卫伉恭恭敬敬的抱手鞠躬,“今日比箭,卫兄箭术远在兮行之上,兮行输了”,卫伉见状,立刻迎上前去,“兮行兄过谦了,只不过是卫某久经沙场,这弓拉的自然紧一些,兮行兄乃操琴行乐之辈,自然是力道轻一些,如此看来,我们二人不分上下”,刘彻听了,哈哈大笑,“好,两位射箭手都正中靶心,又如此谦逊礼让,谁说朕这大汉朝没有贤良之才,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一箭定胜负,此后这两试免了”,

“传朕旨意,封西行琴师高兮行为左谏大夫,不受文武百官干涉,位列丞相之下,百官之上,立朕左右,贵在直言进谏,与朕评议国事,对贤良策,是为我朝所用”

刘彻话音落,下面官员便已小声议论不断,觉得刘彻的决定下的过于草率,怎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曾是死囚徒的人?可碍于皇威,又无人敢当场提出异议,也就就此而已。

“兮行,承蒙陛下赏识,可如今兮行有要事在身,须离开长安两个月,两个月后,兮行定如期按约回来为陛下排解国事,不负众望,还望陛下恩准”,兮行躬身抱手恭敬行礼。

他深知在这刻提此要求必然会让别人觉得他不识识务,拒绝皇帝的决定,是为大逆不道之举,可他原本就是来向刘彻辞行的,不管别人如何议论,弋儿的病却耽误不得,兮行别无他法。

刘彻沉默了片刻,却出奇意外的答应了兮行的请求,再次做了决定,“好,既然高左谏心意已定,那朕就给你两个月期限,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勿要违期啊”,刘彻双手背在身后,威严一如既往,但看得出来,他的情绪还是不错的,难得遇一贤良之才,能用之梁,好木不怕打磨晚,好玉不愁开光迟。

宴会还在进行,兮行已经离场,那匹老马也一并随行,兮行抬头望了望这长安夏末的天,蓝天白云,烈日当头,他不知西行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艰险,哪里容得他多想,兮行挂好预先准备好的一些干粮和水,上了马,扬鞭而去。

今日兮行和百夜升都走了,这院子里除了曲子封和阿丁,别无他人,羽弋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回到屋里坐下,一会儿又从屋里走出来,阿丁提着沏好的茶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姑娘,天有些热,还是坐下来喝些茶吧。”,说着,阿丁又倒了一杯茶,去拿给站在门口树下的曲子封,“曲大哥,喝茶…”,露着自然的笑。

曲子封接过阿丁手中的茶,笑了笑,“谢谢阿丁姑娘。”

“这有什么谢的呀,看来门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就不要在门口站着等了,来院里歇息一下吧”,阿丁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原路返回到院子里。

羽弋端着水杯却没有喝,看到阿丁回来,立刻拉着阿丁坐在自己的旁边,“阿丁,夜升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啊?你有见过吗?”

阿丁拖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生气的时候?我家门主好像没有生气的时候…”

听她说“没有”的时候,羽弋心里猛地打一哆嗦,撇了撇嘴,“没有?”,那他今天走之前和她说话的语气让她想起来都后怕,她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那样严肃认真地质问,羽弋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感受到了百夜升对自己的在意,那种占为己有的情绪在他的脸上,语气上一览无余。

“那如果我跟他说我想离开这里,他会答应吗?”,羽弋带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阿丁,毕竟阿丁跟在百夜升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性怎么说也会有些了解吧。

“想都不要想…”,听到声音,阿丁和羽弋几乎同时被惊了一下,阿丁反应快,立刻从石凳上站起来退到了一边,“门主”

羽弋看着他背着手从门口径直走到了石桌边坐下,羽弋又端起水杯自顾自的喝着,不敢看他的眼睛,若无其事的装作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百夜升自己倒了一杯水,看着她那无所谓又带着稚嫩的表情,一时间紧皱的眉头就这么无法控制的舒展开,是啊,无论他多么生气,多么在意,可一看到她还在,就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在她面前,他毫无办法。

羽弋转动眼睛看了看百夜升,看到他似乎没有要生气的样子也就放松下来。小声地唤了他一句,“夜升”

“嗯?”,百夜升这一副傲娇冷漠的样子让羽弋看得只想…可还是忍住了。

“我都已经在这竹林里呆了这么多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离开这里啊”,羽弋低着头有些怕她问了这句话的后果。

百夜升放下手中的水杯,“怎么了?呆在这里不好吗?这里没有人来,清净,你不喜欢?”

“喜欢啊,但,这里没有人烟,只有阿丁,你,也只是偶尔来一次,我想去以前生活的地方”,简单的一句话羽弋却说的很慢,她怕自己又会惹他不高兴。

百夜升听了,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扬,“你是嫌我来的少了吗?还是说…我不来的时候你也会想我?”

听了他这反问,羽弋的脸好像烧灼了一下,立刻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双颊。

百夜升注意到她的动作,笑着伸出手,准备去拨开她捂在双颊上的双手,“怎么了,你这是害羞了,来,让我看看…”

羽弋摇着头不说话,躲闪他的动作,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的就开始脸红了,情不自禁,还是真的被他的话给激到了。

阿丁和曲子封看着这一幕嘴角虽然咧开笑着,眼神里却不知是欢喜还是担忧。他们从未看到百夜升这么开心的笑过,可也担心百夜升为她付出了许多许多,甚至是…

百夜升从身后拿出一个长形木盒来放在石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

“这是什么?”,羽弋只看得那是一个很长的透明圆状青白玉,末端处镶了一圈的金箔片,百夜升转动了一下,羽弋才看到隐藏在白玉底部的七个孔。

“这是我百夜家的七音笛”,只见他转动笛身的金箔片,在笛的另一端,有一个锋利的尖刀缓缓的探出了头,等到金箔片转不动时,尖刀足有半个笛子那么长了。

“这七音笛可为乐器,也可为利器,从今天起,我便教你如何使用我们百夜家的七音笛”,百夜升仔细的转动金箔片将剑收进笛子里。

“为什么要我学七音笛?我在这里,又没有人,吹给谁听啊,我不学”,羽弋托着下巴,转过头,对他的话不屑一顾。其实心里担心,万一学不好,还不是会被他骂…还不如不学呢。

百夜升看着她转过脸去,皱起了眉,“以后…如果我不在了,至少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不在了”,羽弋听了,迟疑了片刻,“为什么会不在,你要去哪里?”,不在了,羽弋理解的不在了,要么是死了,要么是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话。

百夜升这才发现自己仿佛说错了话,也许会让她多想,可以后自己的路的确是万分艰险,稍有不慎,也许就会丢了性命,他不得不早作打算,在他把所有的事处理好之前,一定要为她的以后做好万全的安排。

“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教你七音笛,一来教会你乐法,没事的时候吹吹笛,喝喝茶,二来教你剑法武功,有益于你身体恢复,必要时刻也可用来防身,保护自己”,百夜升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的确是羽弋她自己想多了。

“好了,你拿起来试试,看看顺不顺手”,羽弋接过七音笛,拿在手里站了起来,学着百夜升的样子,转了两圈,“那以后别人欺负你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用七音笛帮你打他们啊”

百夜升忍不住笑她,“那就好好学啊,学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竹林”

羽弋一听说要离开这竹林,满口答应,“我一定好好学,不如,你现在就教我吧”

百夜升笑着从腰间探出折扇做些简单的动作,羽弋便跟着他做,这竹林里似乎也多起了一些欢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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