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很顺从地答应了,双腿直接蜷缩在了我的身上,她很放松地闭上眼睛,我开始探查她的精神空间。
结果发现,果然有一块多出来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回来了,只是两种灵魂融合并不充分,也很微弱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蹿跃。
“大概没有问题。”我把她从放松状态中唤醒。
她慢慢醒来。
“只要你勤加修炼,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对她说。
她乖巧地点点头。
那时估计从她丢失的那些血腥的记忆也会慢慢回来,不过这不是我操心的事了。我把她从我腿上放下去。“那个男人你觉得怎么样?”
她仔细想了想:“没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你就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可真让我失望啊。
“好吧,”我扶额,还是靠自己吧。我躺下来接着睡,琢磨睡醒了去找他。
第二天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在擦着自己随身的武器。坐在自己居住的那棵树下。
见到我来并没有太惊讶,只微微抬起头来说:“干嘛。”
“唔…”我寻思着找个什么开口,同时打量着他心觉得痒痒的,怎么就感觉…今天他变帅了呢?
真的。看着他脸我就有一种春心荡漾的感觉。
“你到底要干嘛啊。”他猛地抬起头来,脸色有点不自然。“一直盯着我看。”
“没事没事。”我赶紧晃了晃头。好容易才从他的脸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又开始琢磨自己该用个什么借口找他。
期间他一直削着自己那根骨杖。
“对了。”我把我的草药包分了一半给他。“这个,你拿着,可以防虫的。”
他闻了闻似乎并不觉得有多大问题。于是就把它收好,顺便向我道谢:“谢谢你啊。”
不客气。
之后我忐忑不安地看着他。又不知找他如何开口了。
“那个…”他寻思琢磨着说,随手把自己的骨杖一放,对我道。“你跟我来吧。”我跟着他走,在他居住的那棵巨大大树底下,有一个小小的树洞,他用双手把一旁的杂草拔开,外面布满尖棱的石头,我停住了,据经验,这种地方虫子一般都特别多。
他却露出兴奋的表情:“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我无言以对。
我说什么好呢?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总之…我胆怯又瑟缩地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个幽深的洞穴,我真的有点觑。
外面还生长着几朵鲜艳的蘑菇。
“怎么,你怕了。”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仿佛余音绕耳。“那我就下去了。”
“等等等等!”我连忙拉住他,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的头脑暂时清醒一点。“别,你先别。”我觉得我都有点听不见自己所说的声音。“我先去拿个东西。”
说完我一路小跑,并且叮嘱他在原地等着。
我回去拿药膏去了。
稚子做的草药还有一些,我拿着回来递给他。他看到这个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哪来的。”
“我那位朋友做的。就是那位鱼人。”
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怎么了,”我问他。
“没。就是有点奇怪。”他放在鼻子底下一直闻,仿佛这味道可以让他脑子清醒一点似的。“现在会做这种药包的人已经很少了。”
“嗯。”我心不在焉地答道。估计她跟庄白夫人学的。
然后我又觉得有一点奇怪:“你不是说你已经失忆了吗?”
“失忆是失忆了…但好像在记得点什么…”他摸着自己的头,有点迫切地说。“不知怎么的,最近想起来的某些东西好像越来越多了。”
“嗯。”
“你想起来了什么?”
“记不清楚。”他摇了摇脑袋,叮嘱我别问了,脑袋疼。
看着他我有点担心,他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还可以到洞穴底下去么?
“要不咱们回去吧?”我有点关切地说。
他摇了摇头,勉强从地上坐起来。
“不知为什么,越走越想走了。”
我担心他出事,连忙跟了上去。
他到洞穴前向后退一步,仿佛喝醉了酒的人一样,开始歪歪倒倒。
“要不咱真的回去吧?”我接着关切。
“不用。我可以走。”他摸着头,坚持要到下边的地方去,我没办法了,只好陪着他。
他半个身子已经探下去了,并且向我招手,我看着旁边的毒蘑菇,有点头皮发麻。
“怎么,还不下来?”
“驱虫的效果有限的。”我提醒他。
“我知道。”他迅速摸了摸脑袋。深深吸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也有办法。”
听到这句话,我没法推辞了,只好跟着他跳下来。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闲得没事干,明知岛上有一大堆虫子,却偏偏坚持要跳下去。
“这么跟你说吧,”他摸着自己的头道。“总感觉这岛上有东西,每当我在走,就感觉自己在找那些东西一样。”
我可以理解你在找自己失掉的灵魂?
我忽然觉得有点有趣起来。
那找回了会是什么样子。
“和我走吧。”他坦然地伸出手来。“不想下去,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没说过。”我匆匆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就和他一起跳下了这个幽深,看起来很柔软的洞窖。
稚子说的,多和他增加接触机会。
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跳下去的时候,出乎意料,地皮是柔软的,软和得和一块地毯没什么区别。这很稀罕,我疑惑地抬起头看他。
但这是否意味着,底下全是虫子呢?
一想到这我头皮有点发麻了。
他看出了我的拘谨不安,提醒我:“不要怕,小心点,就不会有事的。”
他在我耳畔轻声说:“你药包的力量还是蛮强的,有些虫子不敢靠近。”
我点点头。
在幽深黑暗的环境大胆地迈出了第一步。
越往下越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种地方我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连一点都要注意。
我可不想被突然跳起的虫子给吃掉。
“见鬼啊…”我摸着头,留意到额头可能出现的擦伤。“这不是,给虫子最好的栖息乐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