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见鬼,你画的什么!”我指着墙壁上慢慢渗透出来的血水,以及一个慢慢渗透下来的纹路道。
我看着惊叹一声。“你画的都是什么鬼啊。”
久闻庄白夫人擅丹青,果然名不虚传。
高妙的画师可以在作画那一瞬间就捕捉的灵魂。
显然,稚子也做到了。
现在打量开来,稚子的作画,倒像作在一位女子的肚脐之上,颇有生动丰满之态。至于画作嘛……
像是被人镂刻的灯笼。
真的。
我久久地凝望着,我都怀疑刻画的时候都渗出喉咙来了。
“稚子!”我皱着眉头道。“你画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
稚子回过头。
更让我惊异的时她回过头那一瞬间的眼神。
她刻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那上面绵延着的……玩意儿。
我深深闭上眼睛,感觉到了连绵的血腥味儿。
她为什么会到这儿作画呢?
是巧合,还是别的?
总之这幅画…
稚子忽然惊叫起来:“快走!这幅画在动!”
地震了?我赶紧跑开去。
那副画像是裂开了一个人影。
又闻到了,那种气味,绵延不断。
黑洞洞的,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
震动停止了。
一块巨石滚了下来,卡在了半中央。
那个倾斜下来的,真的像一个人影。
在灯光的角度,显得无限诡异。
我小心翼翼地看上去…那个巨石刚好卡在了人影脑袋缝的位置。
巧合么?
不一定吧。
这种怪异的事物,避开么?
我打量着墙壁这副水墨画一般的人影。
我注意到,人影切开的位置,刚好把稚子的画切断了。
真是遗憾,我叹息道,我还想再看一会呢。
“稚子。”荧蓝色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那条清晰的人影,就像一个奔跑的影子。几乎要浸出墙外,我略微扫射一眼:“稚子,以你的经验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再次打量,墙壁的那条裂缝像是裂在人的嘴上。
稚子说:“逃。”
但她却站着。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我拉了拉她:“你为什么不逃。”
她喃喃地说:“没有必要了。”然后,神奇地掏出了一只蜡笔来。
蜡笔哪来的?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但似乎没必要多问,她对我笑了笑,转头就拿起蜡笔,疯魔了一样,在墙壁上涂涂画画,一时间墙壁上立刻疯长出了许多线条,就像女人的头发。
我觉得有点像她垂在脑后的头发。
她看着我,继续冲我笑了笑,蜡笔开始在她手中疯长,一时间,整个墙面都充盈了这种橙色。
我上前一步去,想抓住她:“你还好么。”但很快被她扭开了去,她挣扎着看向我,我才发现这种蜡笔原来是一截海葵。她随手掰了一截。
她继续冲我诡异地笑了笑。
我发现她乱涂乱抹就像精神错乱的一些痕迹都盖过了原来那副她随手做的画了,也就是说,风水的痕迹被掩除了。
我坐在地上,心想这可该怎么办呢。
我还想从这幅画中找出路呢。
现在可好,都被她给掩盖了。我摸着脑袋自言自语地说道。
重画一幅?
不过真是灵魂画手的话,恐怕也再也画不出相同的东西了吧,毕竟灵魂画手是捕捉灵魂瞬间的东西,而出现相同东西的这种情况,可能性很少,很少。
“稚子这可怎么办啊。”我哀叹道。“你把画都给弄坏了。等等。”我挠着头。“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话还未落,她都快涂到我这里来了,看她挥着画笔,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我赶紧跑。
跑到那个燃着灯光的角落才稍微感觉安全了一点,不是我怂,而是她那气势,太凌厉了。
那眼神啊!
我在那个角落里,心有余悸,潮湿的空气使我浑身一震,我想,她该不会又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吧?
附什么?
什么能附?
稚子的能力是吸收怨念,吸收灵体,化为己用,但绝不是,把自己的身体也给灵体贡献出去,从此就是她的傀儡了。
不,不可能,这种情况在稚子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我摇摇头,在一片寒冷我打消了那个令人可怖的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
我望着墙壁上那个令人生畏的人影,它像一个打着篮球的影子。此时,它阻止了那个筋脉的流动,蔓延到这里来了。
对的,筋脉。
我定睛一看。
墙壁上真有一块筋脉,筋脉是绿色的,里边像是人一样被血水牢牢地封住了,这里死过人?恍惚中我一片茫然,据我所知,只有死过人的地方,才会偶然出现渗出血水的情况。
可是……我皱着眉头,那个山的筋脉像是一颗矿石的样子,闪闪发光,褶褶生辉。
那个人影快要冒出来了,它的像是触手一样的玩意儿慢慢延伸到了空气中,越来越像一副打篮球的影子了,我惊讶得都看住了。
妈的什么玩意儿。
我向后退去…想办法,再这样下去,那个人影就要从缝里钻出来了…
出来了会怎么样?
我闭上眼睛,渴望感知到什么气息,但旁边空无一物。
我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无论是什么突然从墓穴里钻出来也好,它都是活的,起码有生态形命的东西,可现在钻出来的,仅仅是一道影子。
我该怎么办?
我慢慢蹲下来,打量着头顶上那一丝微弱的忽隐忽现的烛光。
那是什么?
挂着的一盏灯吗?
竟然还有人挂灯。
而且烛火不灭,我暗暗道,也就是说经常有人从这里出没。
上面的影子……慢慢地聚形了,庞然大物,最终像是从灯烛那里,逐渐地慢慢地溜下来。
我思考着,是先攻击还是再逃呢?还有稚子哪去了呢?
稚子狂笑着,在疯狂地用她的那截蜡笔涂抹,“哈哈哈…我来了…”
我注意道,不同于她之前的大张大合,现在她涂抹的,只是一小块。
一小块凸起的岩石。
我叹了口气,稚子这个样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我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