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为望远镜的事儿,钱小雷感觉詹远思这人不错。自打二人相识以来,这詹远思一直待钱小雷如上宾。后来大家各自忙活自己的生活就没什么联系。詹远思那边的棋会人气一天不如一天的,钱小雷基本上就没去过。倒是罗尚礼这边的棋会人气是越来越旺。
尚云岚一提起把脉的事儿,钱小雷当即就答应了。这一天,看着公司也没什么大事,钱小雷叮嘱一个老成点的员工帮自己盯着,自己驱车赶往詹远思所住的医院去看看这位老校长到底是怎么啦。
一进病房,意外地发现一中校长黄次允也在,旁边兰月晓主任正和詹校长家保姆说着什么。
“黄校长,你也在呀!”钱小雷连忙上前与黄次允打了声招呼。
“过来看看詹校长,你这是?”黄次允也感觉挺意外,连忙回答了一句。
“我也是过来看看詹校长,兰主任好!”钱小雷向兰主任问了声好,冲着詹远思和保姆王乐芬点了点头。
詹远思看到钱先生突然而至,猜测是弟弟詹远哲请来的。钱先生的医术通神他是有所耳闻的。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看到钱先生进门,詹远思打心底突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情绪,这种情绪还没有来得酝酿就迅速转化成一种委曲,老校长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泪。
钱小雷不便多说什么,上前为其把了把脉。“无妨,略有忧思之症状,可能天气转凉,多少还受了些清寒。不打紧的……”钱小雷这几句很寻常的话听在詹远思耳中,让他感觉一种无以名状的踏实。胸闷气短的感觉似乎也轻微了许多。
兰主任那是自己人,钱小雷也不用多说,自己毕竟不是职业大夫,开方子的事自己不方便插手。而且这詹校长的病情很是微妙,汤剂之力似乎也不易奏效。所以钱小雷最后也没有开方子。只是说完了之后和兰主任会商一下再说。
黄次允似乎有话要和钱小雷说,一时也没有离开,在旁边静候钱先生为詹校长扎针。保姆王乐芬在一旁帮忙,因其手脚麻利,做起事来极有眼色,钱小雷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
“这詹家找的保姆很是得力呀!”钱小雷心下暗忖道。
兰主任一直在旁边陪着,也没有忙活其它事项。
醒针还得好一阵子呢,钱小雷感觉这黄校长和兰主任关系也非同一般,于是大家一行三人来到兰主任办公室商谈这詹校长的病情。
“情形尚好?”兰主任一进门就问道,他和詹家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詹校长最近可能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忧丝成疾,毕竟上了岁数了,牵引出以前的旧疾,两下这相互间一冲一激,就把他放倒了。将养上半年左右,应该没什么大事。”钱小雷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这间办公室也没外人,说话方便。”兰月晓这话是说给钱小雷听的,他不知道钱先生和黄校长最近关系处得不错。
“我是受人所托看望詹校长的,钱先生如果有把握,还得烦你费心多加维护。我替委托方那边谢过了。”黄次允也当眼前二位是好友,当即言明自己的来意。
正在这时,医院一位处室主任来找兰主任谈公务,钱小雷和黄次允与兰主任打声招呼离开了办公室。
黄校长也是自己开车来的,二人朝着停车场方向边走边聊。一路之上,黄次允三言两语地就把罗校长背后找人驱逐前任校长詹远思的老底儿透露给钱小雷。
“哦,是这样子呀……这位罗校长对于‘稷歧大学’的未来的影响主积极还是相反?”钱小雷不想介入这些权力之争,随口问了句。
“目前看不出什么来,这人都会变的。工作上一时半儿也看不出什么来,不过这次事件,这人够阴的。”黄次允也无意介入这些纷争,不过,语气间多少有些看不上罗尚礼的味道。
黄次允此次前来医院探望詹远思,纯粹是受毕家人电话所托。他本人与詹远思基本上没什么交情。也就是一中作为全国名校,每年的优秀毕业生“稷歧大学”都会和京城名校争一争,所以倒是詹远思主动和黄校长打交道的次数多一些。
毕家和黄校长关系非同一般,他们电话里的意思是要确保詹校长不能在医院出事。
“上回咱们市里泄洪一事多亏詹校长借用他们学校的望远镜让我用,我一定会尽心维护他的周全的。”钱小雷话不多,言下之意是他一定会力保詹远思在医院无虞。
黄次允点点头,言明大家都没必要介入太深,但都是受人所托,不能让詹远思因此事死在医院,这是大家的底线。
黄次允的车停得离病房近一些,他先开车走了。钱小雷送走了黄校长,返回病房又待了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起了金针,叮嘱保姆几句平时注意事项。随后来到兰主任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就此离去。
随后的日子里,钱小雷在固定的时间前往詹远思的病房为其行针诊治,兰主任也坚持每日前来探视,西医方面的治疗方案时时也和钱先生商议。几天过去了,詹远思的各项生命体征大为改观,面色也红润许多。保姆王乐芬心下暗自稀奇,第一时间将此消息通报了罗尚礼。
虽说就此逼死詹远思他罗尚礼也没胆子干出这事儿来,但是钱小雷和黄次允的介入使詹远思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也不是他乐于所见的。严格讲起来,这罗尚礼不算是坏人,尽管他为人行事挺阴的。但他也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通过第三方的关系,钱小雷和黄次允的背景很快就被查出,罗尚礼发现这二位都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将相关信息通过特殊渠道传递给京城的导师……
詹远哲没想到钱先生这么痛快就答应救助兄长詹远思,只要有空,他一定会陪着钱先生为兄长扎针。眼看着兄长一天天地康复,惊叹钱先生神技之余,詹远哲开始动起自己的小心思:“怎么表达下对人家的谢意才好呢?”
思来想去,他忽然想起当初内弟金玉诗送过自己一枚名贵的象牙书签。钱先生两次救助他们詹家兄弟于急时,送这件器物应该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