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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悲歌长情、凡间界(1 / 1)

第一章悲歌长情

千里雷云落,万户无人家。

战马嘶鸣,狂雨袭空,雷鸣电闪的雨夜,一张张狰狞、恐惧、无助的面孔,在电光血雾里呆滞的凝固了,撕心裂肺的打杀哀嚎声,响彻整片天地。一片火海的青源城墙在顷刻间倒塌,热浪翻滚的烟雾,已然遮蔽了整个天空。黑暗在火焰的灼烧下显得妖红血艳。这一场空前的战斗,仿佛是魔神降临的一场浩劫,城堡内,任何人畜都没有幸免,就在同一片天空下,已然有数十个城堡被攻破,数以千万户家人妻离子散、尸首遍野。

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青源部落就被攻陷了,那残破的城墙上,此刻,已然换上了新的旗帜,那是血骑军的旗帜,他们身披血色战甲,这是一支精英战队。旗帜上一个大大的乔字,随风而动,崭新的旗帜代表了,这权利的角逐已经结束。留下那堆磊如小山的尸体,纵横交错,血水伴着雨水渗透进土壤里,片片红血丝粘在土地上,那些遍布在城墙内外的尸堆里,有老人,有妇孺,有青年,有曾经风光一时的豪门,有艳冠群芳的佳丽,有卧床不起的病人。可如今·他们都沦为铁蹄下的亡魂,不管他们是否愿意活下去,哪怕做一个奴隶,做一个鸟兽,甚至是不会移动的植物,然而留下的是,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和天边的一道飞霞,以及,三五成群的乌鸦在天空盘旋。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没有灵位墓碑甚至姓名的乱葬坑,而这成群的乌鸦,山林的走兽,或许将成为他们的栖身之所。

在天心海陆上,有四大领域,七个古国,和数不清的部落,隐匿在各处的要塞。游侠,刀客,剑客,僧侣,道人,妖师,修仙,修魔,练武,练气,练毒,炼丹,练器,安邦定国的智者,身怀绝技的小偷,邋遢的乞丐,精明通达的商人,无名的浪子,市井小民,地痞无赖,官宦子弟,莺燕佳人,形形色色。唯一相同的,他们大多数人,都活在弱肉强食的规则里。所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虚浮献媚、拍马溜须、见风使舵,成了名不见经传的暗潮,汹涌在整片天心海陆的领域里。也只有少部分人,隐居于天涯乃至海角,看世间万变千化,笑一声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罢了。

这一战平定了所有部落,虽然损失惨重,可焚帝那边也有交代了,乔王在理事大殿上拍案叹道。乔王名叫乔仁,是七国诸侯中的一霸,擅长交际,在三帝心中也算有些地位,其他诸侯国,也多半要看他的脸色。

此次,虽然损失了不少精英部下,估计其他诸侯国也不会损失的少,算来也让本王心里有些许宽慰。乔泽,你去安排一下,七国会盟,朝拜三帝的事情。要办的漂亮,莫要辜负父王的一片心意。说罢,乔仁看了一眼乔泽,眼神中满是欣喜和宽慰之色,这乔泽是他的长子,也是最让他器重的后辈王子,虽然现在才二十出头,不管是相貌、学识和武艺都是相当可观的。在七国王子同辈中,也算是一位佼佼者,处理事情成熟持重,心思也细腻。就是这孩子一直追着苏纤叶,感情上也没有一点长进,让他这个当爹的很是头疼。是,父王。此事儿臣一定办妥。乔泽脸色坚定道。乔仁摆手说道,好了,那你退下吧,父王还要去看看你母妃和彩儿。是父王,儿臣告退。慢着,正当乔泽要起身离开,乔仁淡淡说道,听说青源部落被屠城了是吗?乔泽缓缓站起身,拱手道,是的父王,清源部落死守不降,领军将军古易带领全城百姓殊死抵抗,他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儿臣派去说降的属下被斩首,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儿臣被逼无奈让将士们屠城。被迫无奈,乔仁不紧不慢凝视了一眼乔泽,严肃说道,好了,事已至此,此事务必保密,不得外泄。你下去吧。是父王,乔泽缓缓的退出了议事大殿。看着远去的乔泽,桥仁若有所思,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多了份煞气,让他修炼魔宗系的功法真的对吗?久久乔仁舒出一口浊气,哎,罢了,若这是他的命,就只有他自己承担了,为父也是无能为力。

青源城外,深夜的星空分外耀眼,野外的雾气缥缈影绰,让人有种如临仙境的感觉。灵火虫伴随着细细微风翩翩起舞,仿佛荡漾的秋叶在空中踱步。山林下,乱葬坑,有一只小手颤巍巍的伸了出来,那小手使劲的抓爬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慢慢的一个小脑袋伴随嗯·的一声,弹了出来,满脸干裂的血迹顺着两眼的泪痕分出沟磊,两行白雪的肉色看起来分外骇人。他偷偷看了看四周,没有动静,只有虫子的叫声和风声。以及连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味道,那是血臭的味道。

母亲,父帅,大哥,二姐,你们,你们,你们。他哽咽的无力抽泣出声,可是掉不出一滴眼泪。感觉嗓子干哑的疼痛,以及身上传来的剧痛。呻吟出声。他迷迷糊糊的想起了,当时,血骑军冲进青源城的画面,长枪刺入那些他所熟悉人们的身体里,道道鲜血狂喷如柱,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凝固了,血液也似乎静止了流动,耳边没有了声音,只有那内心发抖的颤动,和一个个画面,那是屠夫杀鸡宰羊般的画面。愣愣的,他发现有一个血骑军,血红着眼睛向自己走来,手上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剑,那是一把带血红色链子的剑,然后是母亲,在母亲抱住自己的刹那,她的胸口被长剑刺穿了,鲜血喷在自己的脸颊上,母亲那火热的鲜血让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快跑,你们·快跑·快!。慌乱中二姐听到大哥的呼喊,拉起自己就跑,她的热泪扑打在自己手背上,那温热的感觉,现在想来呤霄感觉一阵锥心。奔跑中,自己回头看向大哥,大哥被那些血骑兵包围了,所有长矛都一起刺在大哥身上。可是大哥还是紧紧抱着杀死母亲那人的腿。后来···在慌乱中二姐和自己就走散了,在仓皇奔逃中,自己被脚下一个东西搬倒,感觉头上一阵眩晕,眼前就黑了。

隔了好一会儿,古呤霄回想起那场战争的画面,仿佛千万根尖针刺在骨缝里,来回搅动着。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只是觉得应该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或许醒了之后,这种错觉就会消失,他还是那个和二姐一起追着蝴蝶玩的小公子。然而八岁的他还没有达到成人那般坚韧的心性,在精神极度疲惫的折磨下,他渐渐的昏睡过去。

等古呤霄再次醒来之后,已经是屠城后的第二天,他缓缓站起身,揉搓了一下模糊的眼眶,那是血泪交织,干枯后留下的污垢。他全身上下被干固的血迹包裹,早已分辨不出衣服的颜色。看上去恐怖异常,森然如同一具血尸。

我死了吗?看着身边堆积如山的尸体,数以万计尸体的巨大尸坑。他无力的垂着双臂,喃喃自语道。

他抬起头,迷离的看向天空,此时的夜空中出现一条白色龙挂,分外惹眼。那龙挂时隐时现,仿佛一条遨游于苍茫的真龙,在月光覆盖的云层中穿梭。

咕噜,咕噜,的肠胃吸搓声传来,呤霄感受到强烈的饥饿感,经过这一天的昏睡,他的精神也逐渐恢复,身上的疼痛也不那么剧烈了。他尝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还可以,就慢慢的朝着城郊的青谭湖走去。

秋天的落叶铺满整个大地,呤霄的脚步伴随着秋叶的碎裂声,一步步延伸至湖边。他在湖边找到一根竹竿,在石头上打磨出一节尖锐,捕鱼的游戏,他以前是经常玩的,而如今是为了充饥。因为他明白,他没有死,他此刻还活着。他要活下去。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什么要杀光我的族人,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呤霄悲愤的目光中漏出一抹坚韧。

清凉的湖水使得呤霄打了个寒蝉,清洗掉身上干枯的血迹后,呤霄在浅湖边缘四处扎鱼,然而也只是扎到一条小鱼,摸到两只螃蟹,无奈的他,找来木柴,学着将军府仆人的模样在湖边找来打火石和一些细碎干枯的柴草。此时已经是傍晚,火焰伴随着风向来回扑闪,小篝火上的鱼蟹散发出阵阵肉香。他取下烤鱼,狠狠的吞吐着那鲜嫩焦脆,却感觉无味。呤霄每咬下一块鱼肉,眼神就变的更凶狠。牙齿连鱼骨都咬碎了,活着,我要活着。我要活下去,我要变强,让那些灭杀我部落的人,生不如死!他的脑海被那屠城的画面撕扯着,如同是他手中的烤鱼。

随着夜色渐浓,一声惊呵声传来,是谁,是谁生的火。看着远处升腾的火光,负责巡查的卫兵快速跑了过来,他们是两人队,其中一个貌似领头人模样高喊道。

不会是鬼魂吧,冤死鬼来索命吧,我们快跑,一个怯懦的士兵名叫二狗的边跑边喊道。

狗屁,你他娘的站住,二狗听见没?说罢,带头儿巡逻的士兵跑过去一把抓住落荒而逃的二狗,怒喝道,你他娘的见过鬼魂会烤火吗?啊什么,烤火?二狗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他再次朝距离乱葬坑不远的湖边看去,那的确是一堆篝火的火光。

你他娘的怎么还这么胆小,也就这点出息!要是真个让你上战场,恐怕你得第一个尿裤子,娘的!走!,我们过去看看,领头士兵抓住二狗的手臂不由分说,骂骂咧咧的拉扯道。呤霄听到怒骂声,不禁打了个寒噤,想都没想,撒丫子就往旁边的竹林里跑。因为他年龄小,仓皇跑起来仿佛一只野狗。

两个巡逻士兵快速跑到火堆旁边,看到地上的鱼骨头之后,那领头的士兵白了一眼叫二狗的士兵,淡淡嘲笑道,果然是个鬼魂,不仅生了火,而且还抓了鱼在吃烧烤,你看吃的还挺干净。正当他要发笑,那怯懦的卫兵辩解道,怎么可能呢,咱们才刚刚攻下青源城,还没来得及掩埋这些尸体,这么晚了,什么人敢在这么一个地方吃烧烤啊?旁边可是万人坑呐!

哈哈哈,虽然听了那个叫二狗士兵的话,但是领头士兵还是忍不住笑道,你他娘的懂个屁,看看这是什么,领头士兵用枪尖挑起地上的鞋子。是小孩的鞋?怯懦士兵惊呼。那领头士兵肯定道,废话!难不成这鞋子你还能穿?。

难道你早就看出来了?,怯懦士兵不服的反驳道。

是啊,而且只是一个小孩儿而已,应该是从战场上遗留下的孤儿吧,领头士兵自信道。

那我们不去抓住他吗?如果让我抓到,我一定让他陪他的家人团聚,岂不是做了一桩好事,二狗因为被领头嘲笑,恼羞成怒道。

领头士兵鄙视了一眼二狗道,清源城已经被攻陷,多杀一人,少杀一人现在都不再重要了。况且这也只是一个小孩儿而已,今天咱们就当什么人也没看见好了,说罢一脚将小鞋踢入青潭湖中。

此时的呤霄,一路急跑,穿越了数片竹林,当跑出去几里路程之后,呤霄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抬头看去,看到密林后山的山腰有个寺庙,疲惫不堪的他,狼狈的来到庙前,庙门已经掉了一扇,剩下的一扇也歪斜着,摇摇欲坠。

残破不堪的寺庙里,烛台前的香炉已经被厚厚的蛛网和灰尘笼罩,地面四散的稻草横七竖八的乱作一团,这是一个菩提庙,虽然呤霄现在只有八岁,但是他天生对文字有特殊的理解和分析能力,堪称悟性奇高。

看着菩提雕像两旁的破旧朱红柱子上,依稀可以看到两行金色对联,普度众生千般苦,拂平天下万重难。呤霄看着这幅对联,想起自己前几日还是将军府的少公子,现在部落没了,家也没了,流落落魄至此。他不禁摇头苦笑,难怪没人来这里上香祷告,你凭什么让人相信你可以普度众生,可以解决天下难事,呤霄盯着菩提泥塑的双眼,无奈的指责道。正在思绪翻滚中,一声惊雷过后,庙外下起了滂沱大雨,呤霄索性也不去纠结这些,收拾了脚下那些沾满尘土的稻草,铺成草席躺了上去,他真的累了,八岁的他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难,现在又险些被人抓住,不知道抓住他,他会是个什么下场。我古氏一族被灭门,以后我该用什么身份活在这世上?他想着,身体逐渐放松,意识也逐渐模糊,伴随着破窗外的电闪雷鸣,他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有一个大手抓住他的衣领在摇晃,又感觉被人拍打着脸颊,呤霄慢慢的醒了过来,在看到眼前出现的大胡子猎户时,呤霄吓了一跳,他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他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猎户,半身虎皮青衫,左手拿着一杆红缨枪,背上背着木雕弓箭和一个斗笠,他的手臂粗壮黝黑,还有道道疤痕,不知道是不是打猎被野兽咬伤的,还是在丛林里穿梭被树枝不小心刮伤留下的。大胡子看着呤霄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以为这孩子是个哑巴,随即问道,小子,你是哪里人?你怎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呤霄紧盯着眼前这个面色和善的猎户,再看看自己衣服上未洗干净,犹存的血迹,警惕道,我父母是过路的商人,我们被这山里的狼群包围了,父母···他们为了保护我都死了。我一个人幸存了下来,因为太累就在这里休息了。猎户心想,这呤霄的眼眸闪烁,话语又生冷,显然是另有隐情,不过,想来他一个小孩子,也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威胁,看着这个满身伤痕,破衣烂衫的小男孩,赵都林的心就软了下来,他看向呤霄淡淡询问道,这样吧,你一个人在山里也不是办法,要不等雨停了,你先跟着我吧,我家就在大泽山,虽然距离这里有些远。

呤霄想着,现在自己也没有地方去,如果有个人可以陪陪他,那也挺好,片刻后,呤霄坚定道,好,我跟你走!。

雨过天晴后,呤霄陪着猎户聊了一路,听猎户说,他是看不惯世道的繁琐,想和妻儿一起过逍遥自在的生活,他每天出来打猎,妻子在家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日子过得也算清闲。猎户名叫赵都林,他的妻子叫夏白,还有两个孩子,姐姐叫赵曼心,弟弟叫赵子易。听完赵都林的话,呤霄不禁哑然,感觉这打猎不是他拿手活啊?怎么听起来这人还有些学问,儿女的名字都起的挺好,而且他老婆姓夏,曾经还是将军府公子的他,可没少读过书,在姓氏录里,这个夏氏在天心海陆已经是很少见了。

两人翻过青源山,绕着七折八拐的大泽山山路回到了村子,村南口的窄门上,有红字写着,逸世村三个字,窄门两侧对联写道,清心寡欲莫问处,宁静致远方知玄。走进村子,路旁两侧花木繁茂,虽然呤霄看不懂这些花木的名字,但是阵阵芳香扑鼻,让他心情也轻松许多,这些花木完全跟山上的不一样,和自己以前在将军府看到的也不一样,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赵都林看着呤霄的目光紧盯着村中的花木若有所思,旋即自豪笑道,呵呵,呤霄,这些花你没见过吧,这可是我女儿曼心栽种的哦,她非常热爱栽种花木,培养出来大多都是变异接种的,你看这朵花的花瓣五颜六色,这每个颜色可是有讲究的,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你们年轻娃娃也很厉害。

说完这些,赵都林玩味的继续说道,呤霄,我看你仪表不俗,有些气质,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呤霄抬头瞥了一眼这个幽默大叔,这是仪表不俗吗?看着全身破衣烂衫的自己,呤霄无奈反问道。

白白我回来了,随着一声支呀的开门声,赵都林已经跨进了院子,呤霄四下观赏着眼前的小院,四间木屋,院子内仍然有这些不知名的花草。院子左侧的木屋里,走出一个美貌妇人,身形娇小,和赵都林成鲜明对比,窈窕纤秀的身躯被一身淡蓝色衣衫包裹出女性特有的线条。赵都林你要找打是吗?赵都林听到话音,看着弱不禁风的夏白,那目光中泛着淡淡的羞怒,赵都林赶忙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昨天我在青源山救了一个人,这个小孩叫呤霄,就是他。说罢,赵都林指向呤霄。呤霄心想,这大叔也太能变脸了吧,刚才还嬉皮笑脸,现在瞬间的一本正经。

哎呦我去。这不是老大回来了,老大你今天还带了个小家伙啊。平时回来不是带的猎物吗?白白你看,老大肯定是有事瞒着咱们,这一天不见,怎么就给我带个哥哥回来了?说这话的是赵子易,这家伙可是这家里的小祖宗,才六岁就是伶牙俐齿,让人头痛不已啊。听了赵子易的话,赵都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从红变到青,从青变到绿。臭小子!你还敢叫我老大?我是你爹,你给老子记清楚!白白只有我能叫,你个臭小子!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想让我给你挠挠了是吧?说完就朝着赵子易扑了上去。那夏白也是摸着额头,轻叹出声,哎··都是跟你这个油腔滑调没正经学的。赵子易边跑边喊,老大我不敢了,别追我,我投降。赵都林可不管,后面追着喊道,别跑你个臭小子,我今天不修理你,我就不是你爹。那赵子易边跑边喊,我知道你不是我爹!你是我老大。

此时,院子里有几只鸡正在啄米,这突如其来的追逐,一只破鞋飞了过来,瞬间就把其中一只发呆的母鸡打蒙了过去。那是赵都林丢赵子易的飞鞋。其他几只鸡,那是惊的四散奔逃啊。呤霄看着赵都林和赵子易来回跑窜,穿梭在四间屋子和院子里面兜圈圈,不禁的就看呆了。

曼心我们明天再玩,我回去了。一个绑着马尾辫子的少女对着曼心挥了挥手,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曼心回来了!曼心回来了!赵都林压低嗓音说道,说罢,赶忙扑过去一把抱住赵子易,大手用力的捂住赵子易挣扎的小嘴上。

赵子易还在嘴里骂着什么,哦那个嗯·狠心的老太婆·唔·又回来·了。听得呤霄匪夷所思,什么老太婆,难道赵曼心是个老太婆。不可能啊,听赵都林说,赵曼心是跟他年龄相当的一个姑娘啊?这什么情况?正在发呆的呤霄听到身后传出一个声音,几乎是近在咫尺,麻烦你让开好吗?没有打招呼,没有看呤霄一眼,只是淡淡的话语传进呤霄的耳朵,呤霄转过头,看到一个披肩长发,身形娇翘的女孩,一袭紫衣充满魔幻的神秘气息,从呤霄身边缓缓掠过。那扑鼻的香气中若隐若现的带着那不知名的花香。赵曼心脚步轻盈走向西边一间房里,关上了房门。院子里很静,除了赵子易还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他老爹束缚的动作,院子里的鸡昂着头,咯咯咯的叫着,断断续续,貌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咯·咯·咯咯。

水瓢上滴落的水滴打在水池里的声响,滴答滴答。周围一片安静。

赵子···易··!!!突然那清脆娇柔的声音伴着怒火传了出来,随即门就开了,看到赵曼心紧紧的握着小拳头,盯着还在赵都林怀里挣扎的说不出话来的赵子易,赵子易,当场就蒙圈了,他知道,他姐曼心要发飙啦、当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撒丫子跑出了院子,鞋子都踢飞出去老远。几乎是连滚带爬、一溜烟儿,人就跑没了。

呵呵,曼心啊,回来啦?呵呵,那个玩的还开心吗?赵都林尴尬问道。夏白看着赵都林那尴尬的表情,有点想笑又忍俊不禁。哎··这爷俩真是没谁了,天生的闹腾,每天搞得是鸡飞狗跳,还好家里还有曼心。曼心看到父亲那一脸尴尬,知道肯定又是说什么都没用了,索性哼了一声,气鼓鼓的回屋整理东西了,因为赵子易刚才四下跑窜的时候,已经把曼心的屋子搞得是一塌糊涂了。

开饭了,夏白一句很有魔力的话一出口,其他三个屋子的门都打开了,老婆,饭做好了吗?第一个冲进来的是赵都林,乐呵呵的一屁股坐在木凳上,拿起筷子就要夹肉,那个被鞋子击中的蒙鸡就成了欢迎呤霄的晚饭。正当筷子要夹到那肥美鸡屁股的时候,啪的一声,夏白的筷子已经落在了赵都林的手背上,随之而来的是赵都林的不甘埋怨声,哎呦!老婆你干什么?,我只不过想吃一个鸡屁股,至于打我吗?夏白白了赵都林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去端其他的菜来。接着是赵子易,子易靠近饭桌,手指扣着牙齿,含糊不清道,啊·嘿嘿嘿·今天有鸡肉啊,啊··,好香啊··,伴随他陶醉的笑容,说着就要把沾满哈喇子的手伸向碗里的鸡腿上。啪的一声,不知什么时候,赵曼心已经洗漱完毕来到屋里,手里同样拿着筷子,不过是三双。她看都没看赵子易一眼,缓缓坐下,递过来一双筷子,呤霄不好意思的接住筷子,放在桌子上,另外给夏白位置的桌子上也放了一双筷子。老太婆,丑八怪,哼,**着自己手背上的一阵疼痛,子易不甘的看着桌上的鸡腿怒骂道。

感受生活的同时,呤霄每天都会跟随都林大叔一起去丛林打猎,闲暇时候会独自一个人看着天空,想起父母家人的离世,想着生死不明的姐姐,他的眼泪因为抬着头,又会流进眼眶。

两年时间悄无声息的过去了,赵都林和夏白,赵子易,赵曼心也都接受了呤霄,他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在时光的流逝里,在这个无极限闹心的家庭里,呤霄没有那么伤感了,他逐渐融入到了生活的快乐里,有时候也会和子易打成一团,低着头被曼心鄙视,他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呤霄心想,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很少,因为大多都会无聊死吧,然而这样的一个平常人家,每天不烦的发飙都是烧了高香了,更别说无聊了。

渐渐的呤霄熟悉了眼前的这片山脉,这片坐落在天心海陆北方的大泽山山脉,伴随着海平线盘旋延伸到无穷无尽,他每次往更深处的山林里去打猎,就会遇到一些稀奇的东西,发光的石头,看不出名字的花草,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飞禽,一些莫名其妙的奇观景色,以及被人刻画在树上的陈旧记号,废弃的地图,废弃的洞穴,废弃的船只,悬崖峭壁上的墓穴,等等一些谜一样的东西。现在他对狩猎简单的动物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他想让自己变强,然而,很明显,他每次往深处山林里走,里面的动物都就更为灵敏,更为强悍,他有时候,会花几天时间都待在丛林里,一直探索往前走。这样几个月下来,慢慢的,赵都林一家也就习惯了呤霄几天甚至数十天都待在山里,也不再问他要去哪里或者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呤霄每次带回来的一些猎物,有些就连赵都林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着满身伤痕。最久的一次是在家躺了一个月。那之后,呤霄就觉得自己太渺小,可能是受了什么打击。他一直都想变强,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变强,忘记了痛苦虽然是快乐的,可也是脆弱的。他很迷茫。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伤势养好之后,他决定回青源城看看。

逸世村,赵都林家里的东屋饭堂内,赵都林一家四口和呤霄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起吃饭。

你在这里不开心吗?为什么要走?赵都林看向呤霄,神态认真的询问道。

呵呵,呤霄小哥,你要走吗?赵子易嬉皮笑脸道。

啪嗒一声,那是筷子掉在地上的声音,曼心苦笑了一下,突然感觉手腕有点酸,她解释道。

呤霄你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要给你准备点盘缠,对了!你平时换洗的衣服我都叠好放在柜子里了,外面的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时候,人心比野兽更可怕,你决定了吗?夏白看了一眼赵都林,相视无语,继而关切的看向呤霄道。

对不起,呤霄沉默良久,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如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大家看着呤霄的悲切神情,一时觉得如坐针毡,神情也都变得极度认真。

怎么了呤霄,有什么事你说,如果犯了什么错,大叔和你夏白婶婶都不会怪你,还有子易和曼心都不会怪你好吗?都林看着伤感的呤霄,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起来,忙和蔼的安慰道。

大家,大叔,我其实是,我是,古易将军的儿子,青源部落的少主。呤霄有些哽咽,继续说道,我不是商人的儿子,我骗了你们,我是从万人坑里爬出来的,一年前,我其实是逃命逃到菩提庙,然后撒谎说我是···

好了,孩子,都林打断呤霄道。夏白和都林没有吃惊,唯一吃惊的是曼心和子易。特别是子易大张着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脸不可置信。虽然曼心也很吃惊呤霄的来历原来是这样,不过还是悄悄的把子易的下巴合了上去。其实,我和你夏白婶婶早就猜到了,只是看你当初穿的衣服,就大概猜出来了,我们都不在乎这些,我和你婶婶,年轻时候也没少在海陆上闯荡。我们还是在初次入学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肚子疼,急着上茅房,急匆匆的跑出去,没有注意你婶婶在拐角处,结果把她给撞趴下了,你夏白婶非要拉着我,让我道歉,我当时尿急,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死活不放手,我就,就,呵呵。夏白打断都林的话,说道,不害臊,他呀,当场就尿湿了裤子。之后他每次见到我,都不敢正眼看我,之后一次我被几个大点的男孩欺负,他却拼了命的保护我,我记得那时候,他被打的鼻青脸肿,最后还是我喊老师才吓跑了那群人,救了他。

老婆,你胡说,那时候明明是他们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老师揍了我一顿好吧?别听你婶婶的。都林看向呤霄愤愤不平解释道。看着他爹吃瘪的样,子易首先没忍住笑,哈哈尿裤子,老大被揍得尿裤子,哈哈笑死我了。一旁的曼心也是忍俊不禁。臭小子你再说,你快点把嘴闭上听见没!什么被揍的尿裤子,你小子在这还添油加醋,画蛇添足是吧?赵都林感觉很没面子,似笑非笑骂道。呵呵呵,夏白也捂着小嘴笑的花枝乱颤。呤霄的小脸憋得通红,没笑出声。嗤嗤,看着呤霄憋得那难受模样,曼心也轻笑出声。

次日清晨,逸世村窄门口。

呤霄,这是你第一次离开逸世村,虽然你在将军府是少主,可你一旦到了大千世界里,那些繁琐的人事,都不得不去学会接受并且适应。我送你一把木刀,这把刀的来历我也不清楚,看上去是木刀,拿起来会很重,是我年轻时游历中偶然得到的,听易宝阁的掌柜说,这木刀有镇妖驱鬼的效果,但是具体是何来历还是不得而知。现在的你就像这把木刀,没有任何雕刻,未来如何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不要死扛着,这里永远是你的第二个家。人生就是一次精彩的冒险,我不想干涉你太多,只有你自己经历的才是最宝贵的。因为我不想左右只属于你自己的人生。都林拍了拍呤霄的肩膀扭过头去没有再看呤霄。夏白凝视着眼角有些湿润的呤霄,轻轻**着呤霄的脸颊,声音有些激动的微颤道,好孩子,你才十岁,都林大叔不知道心疼人,遇到感情的事他就是这副模样,别看他说的满不在乎。这会儿啊,他这心里正难过呢。这个包裹你拿好,里面有一百块雪金,和新作的衣服,刚做的热包子。还有你林叔给你的介绍信,这封信你送到天心城,把它拿给苍岚学院的西宇。他是负责苍岚学院招收学员的选师,负责招收选拔初级学徒。这些你都记住了吗?夏白一口气说完,关切的看着呤霄。呤霄紧咬双唇,暗暗点头,除了父母亲人,最关心他的就是这一家人了。等自己变强了,一定要回来百倍感激他们。赵曼心默默的注视着呤霄,什么都没说,只是脸颊出现一抹潮红。赵子易嘻哈说道,呤霄小哥,你回来一定要给我带好吃的。不对,还有好玩的,他手扣着牙齿,补充道。呤霄笑了,肯定的说道,好,我答应你,要给你带最好吃的,最好玩的好吗?子易皱着眉头认真说道,那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和姐姐跟你没完。呤霄,神情黯淡有些失落的苦笑转身上马,挥手道。再见了大家。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保重。看着呤霄离去的背影,赵曼心呢喃道,保重,呤霄。我们都在这里等你回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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