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看着眼前的老人，想到周围人们刚才说的“宫廷御史大夫才能练出的二品丹药。”
她扭头问那人：“大哥，宫廷御史大夫是几品炼丹师？”
那位大哥惊讶的看了一眼千帆的眼睛，千帆的眼镜是极美的。
特别像夜幕上的星星，很亮，又有着星空的深沉璀璨。
大哥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三品。”
千帆也愣了一下，三品？
才三品？
她道了谢，压下心里的惊讶，转头看着老人炼丹。
草药已经放进去了。
老人手中的火焰一点点送入丹炉下。
他的头上逐渐出现了热汗。
时间在一点点逝去。
所有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丹炉。
“碰。”声音清脆。
炸炉了！
千帆浅浅的摇了摇头。
周围的人也发出“切”声音。
老人有些红了眼，他已经炼了大半年了。
失败了那么多次。
今天又失败了。
周围也有人知道情况的，劝他：“张老，别炼啦，你都已经炼了大半年了，还没有成功，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炼炼一品丹，至少还能赚钱！”
千帆看着张老的眼睛都有些发红，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丹炉。
千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炼丹这种事，有的人就是这样，炼一辈子也炼不成功。
周围人的说劝声越来越大，张老动了，他慢慢的整理草药，和丹炉。
周围有人叹了口气，知道张老这架势是准备重新再来一遍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突然，千帆动了，她抱着猫，走向前去。
周围的人躁动开来。
“她谁啊？”
“她要干嘛？”
之前给千帆说话的那个大哥伸手想抓千帆：“嘿，大妹子，你干嘛去呀！”
可是并没抓到。
千帆走到张老跟前。
将魑魅放在张老平日里采药的篮子里。
不顾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和张老诧异的眼光。
兀自拿起草药，就那么随意的拿起，然后抛进炼丹炉。
她在手心聚了一团火，向炼丹炉底下运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
周围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女子长的漂漂亮亮的，脑子是有问题吧？”
“谁又知道呢？说不定，你说准了。”
千帆淡淡抬眸，向人群中扫了一眼。
这一眼，危险，凌厉。
人群中再无声音。
千帆这才低下头，看着炼丹炉。
她撇了撇嘴，这炉子真破。
和她的没法比。
正想着。
看着这炉子差不多了。
收炉！
“嘭――”这一声，浑厚低沉。
身后的张老眼前一亮，眼里有着狂热和向往。
周围的人不懂炼丹的，因为不懂，没说话。
懂炼丹的，眼里只有崇拜和向往了。
千帆也没开炉，直接弯腰从篮子里抱出魑魅，转身就走。
人群主动向两边散开，分出一条道。
“看会了自己炼，炼丹就那么几回事儿，用的着红眼吗？”千帆背着身子，对张老说。
千帆又看了一眼人群。
很认真的说：“炼丹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一种信仰。”
然后她离去。
千帆走后，没有看到，张老那张苍老的脸上滴下了一滴泪。
他就是那一部分人，炼丹就是他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