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时候，何萱也能感觉到，柳芊芊其实是被绊在这里了。
她的心不属于娱乐圈。
“演戏有意思吗？”何萱想了想，还是问了她。
“怎么算是有意思？”柳芊芊问。
“从工作的角度，芊芊你真的很敬业了，”何萱说，“基本不管花总给你什么工作，都没怎么排斥过。”
“不过也是花总帮我都选好了合适的，我净会撒娇了。”
何萱说：“先不意识工作的事情，单说演戏，你觉得如何？”
柳芊芊想了想：“不好说。”
“怎么呢？”
“如果我说没有什么兴趣，其实挺失礼的，”柳芊芊说，“世界上有那么多梦想做演员，却一直在各大影视基地做群演，等待一个机会的人，其中也不乏有天赋的演员，我呢，先不说有没有天赋，志向从来就不在这个方面，却得到了这样好的机会，这样好的际遇，想一想，就不太能说一些很轻松的话了。”
柳芊芊说着，叹了口气：“我在剧组的时候，经常看到不少群演，年纪都很大了，依旧没有放弃梦想。有的时候也觉得心情很复杂。”
她喝了一口果汁，剩下的话随着果汁一起吞了进去。
她也有梦想，也想去追梦，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牵扯的人和人情太多了，做人真的没办法那么自私。
这个话甚至她都不好再说出来，只好换个话题：“还是说说我和杜霄的事情吧。”
何萱说：“好，你们在L城都去了哪儿，感觉怎么样？”
“就去了点景点。”柳芊芊把那两天的行程，抛去了江斌的部分，跟何萱美兰讲了一下。
何萱说：“感觉气氛还挺好的，离互相表达心意只差一步。”
“花姐也劝我干脆点，免得遗憾终生。”
“噢，花姐确实会这样想。”
“怎么说？”
“也没怎么的，”何萱说，“你不知道吗，公司里不是有过这个事。”
柳芊芊疑惑：“什么事？”
“就是财务小李的事啊。”
“啊。”柳芊芊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
美兰问：“什么事？”
她基本都跟在叶仲海或者柳芊芊身边，已经不怎么回公司了。
“咱们公司财务有个副总，姓李，长得挺漂亮的，总是戴个眼镜，你见过吗？”
美兰想了想：“好像曾经遇到过。”
“她原来有个对象，也在财务，”何萱说，“挺帅的，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没禁止同部门恋爱，当时他俩也算是财务的金童玉女，都说以后结婚了，给他俩包个大红包，还说这俩人的孩子得挺漂亮的。”
美兰说：“你这样说，我似乎也有印象了，在我还在化妆师的大办公室里，也听过这个事，隐约的。不过她们说的时候，口气还挺酸的，我不喜欢就没听了。”暧昧43
“不过小李说她还在事业上升期，如果结婚生子，对她的影响很大，”何萱叹了口气，“倒也不怪公司，我们公司对女员工已经很友好了，怀孕也不影响什么，不过是小李自己的想法，她好像原生家庭也不是很幸福，所以一直想说好好经营一下家庭。”
“我想起来了，”柳芊芊说，“小李当时说拼一把，成了就成了，不成就结婚，老老实实做一个好太太，不再事业上继续追求，把心思更多放回家里。”
“拼什么？”
“就是财务总监啊，当时老总监正好要退休了，下面几个竞争地蛮激烈的，”何萱说，“小李在业务上还是很强的，要比她的对象强一些，她的对象也支持她，还说他可以多顾家一些，但小李就是不好意思，唉。”
“然后呢？”美兰犹豫地问，“听起来不是一个好结局。”
“是啊，”何萱说，“人去世了，车祸。”
“……啊。”
柳芊芊也叹了口气：“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柳时和肖茜就是车祸过世的，她当时听到小李的对象也出了车祸，又感觉到了当初听到自家父母时的那种痛苦。
不过她和财务部的人也不熟，没办法这个时候过去，只是托花乔然送了白事。
“那，那小李呢？”
“现在在财务做副总监，”何萱说，“虽然爱人没了，但工作还要继续，毕竟生活也要继续的，不过她后来一直没找了，我看，花总也是一直记着这件事的，她和李总的关系还挺好的。”
“确实，”柳芊芊说，“世事无常。”
“所以不能蹉跎，今天想着明天，明天想着后天，”何萱说，“我这个人总体来说不算特别悲观，但是花总说的也有道理，把握当下总是没错的。”
柳芊芊放下了饮料杯：“那我明……哎……可是也真的把握不好时机啊。”
“要不弄点浪漫的，”美兰说，“定点花，送到杜哥书房，然后你冲进去，上来就是一顿表白。”
何萱：“……”
柳芊芊疑惑：“有用吗？”
“挺有用的。”
何萱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
她是没做过这样狂野的事，但是没做过的事情试试也挺好的：“而且感觉像是给杜哥一个惊喜一样。”
“希望不要变成惊吓。”柳芊芊说，“我冲进去怎么表白啊？”
“这个得你自己想，”何萱说，“最好不要提前演习，到时候感觉来了，顺着心情说就好了，提前写了稿子的，不够真情。”
“天啊你们这样弄得我很紧张！”柳芊芊说。
“紧张挺好的，”美兰说，“谈恋爱就是这个之前的紧张感，是最有意思的，以后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再想要这种紧张感都不容易了，要是拖拖拉拉很久没结婚的时候，连求婚都会失去紧张感。”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柳芊芊说，“还行吗？”
“那不是挺好，认识了很久还依然保有紧张感，”何萱说，“那我去给你问个花店的电话。”
“也不用，”柳芊芊说，“跟陈叔说一声就行，我们花园里有那么多花呢，何必浪费。”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