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愣神的功夫,方才还欢欢喜喜轻声论着以后的主仆三人便被突然出现的丫鬟及婆子给控制得死死的。
顾良秋挣了挣,旁侧不知谁递过来了一条帕子,欲要直接堵住她的嘴,以防她大声叫嚷;同样被抓得紧紧的梅香见了,即刻就急了,“你们是什么人?想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可是叶府大公子的客人……”
她还没说完,便有一名婆子板着脸打断了她,“闭嘴。”根本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手拿住她的脸,一手粗暴地塞了她一嘴,一时之间,只剩下唔唔的声音。
顾良秋看了这一幕,登时便放弃了挣扎。
来者不善,明显又是有备而来,她自然没那么容易给逃了;倒不如省点力气,伺机行动,兴许还能得了机会脱了身。
夜色下,主仆三人被那些丫鬟婆子押着在黑暗中疾步走,没人发出其他的声响,唯有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响在耳际。
很快,她们悄无声息地进了一处院子,已经有人在里头接应。
见人来了,还有名婆子迎了上来,因背着光,那婆子一张脸都埋在了阴影里,只听得她压低声音问,“人抓来了吗?”
上前去与她碰头的另一名婆子点了点头,回她,“来了,总算没让我们白白受冻了那么久。”
彼此似又简短地交流了几句,其中一人又道:“我这边都准备好了,你们把人带进屋。”
随着这一句话,顾良秋即刻被迫着往前走,到了此刻,她试图用力一挣,想着她乖乖配合了那么久,若是一下子挣开了她还有机会拔腿就跑;否则,若真进了屋子,只怕自己便没有逃的机会了。
然而,抓着她的婆子力大无比,见她想逃,把她牢牢按住的同时,还瞪了瞪她,“你老实些,这可是叶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正好到了屋门口,那婆子把她用力一推,顾良秋一个没提防,差点磕在了脑门上。
咯吱一声,屋门被关上的声音。
屋里已经候着两名丫鬟,一人端着个大漆红盘,上面放了一只酒壶;另一人手里头则是端着一只酒盏,一见进来的人,即刻就走了过来。
“你们动作快些,可别耽误了事儿。”
这话儿是由那位端酒盏的丫鬟说的。
话音一落,顾良秋即刻就感受到了婆子在她身上加持不少的力气,仿若是怕她跑了一般;又见那酒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心里头有些慌。
……难不成那酒盏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这般一想,顾良秋一下子变了脸色。
若真是为她备下的,想必里头也不止是酒水那般简单了,定是被动了手脚的。
果然,两名婆子把她卡得死死的,那丫鬟端着酒水直接走到她的跟前,不由分说伸了一只手来直接拿住了顾良秋的脸,一时之间,她从头到尾都动弹不得。
“你们——”
顾良秋原本想借叶瑾初之名唬一唬跟前的这些人,谁知刚一张嘴,正好被那丫鬟给抓住了机会,后头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便先被灌了一大口的酒水;本是想吐出来,奈何被那丫鬟死死按着嘴脸,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一杯酒除了挣扎的时候漏掉了一些,有大半都进了她的肚。
“哼,还以为要灌下这杯酒得费上些功夫的,没想到这么顺利。”那丫鬟吃惊于任务完成得如此顺当,得意的同时便多说了两句,一侧身则是把空了的酒盏给放回了身后小丫鬟的托盘里。
这会儿,顾良秋才觉得强加在她身上的力道被撤了去,手脚将将得到自由,她便捂着胸口猛咳起来。
这才发现因着被灌下酒水的缘故,她的胸口已经湿了一片。
而对她又抓又捏又掐的那些人,则是迅速地退出了屋子,直到耳边又传来关门声,顾良秋才如梦初醒。
待她往屋门口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被落了锁的声音。
她把门拍得又快又急,着实是不信那些人竟把她锁在了屋里头;很快,有人在外头斥道:“别拍了,大公子又不在,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话音刚落,竟传来了一道男子的声音,“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马上有人应道:“都办妥了,药也给她喂下了,只等着再扔一名男子进去便大功告成了。届时,我们只要带人过来抓奸即可。”
男子笑出声,“如此敢情好。”大抵也知道在这等情境下不适合多说,他顿了顿,简单交代道,“把他们锁在屋里之后你们便退了,省得被他的人给发现了,又要给我惹麻烦。左右没钥匙是开不了门的,量她也逃不了。”
外头传来了答应的此起彼伏的声音。
听到这里,顾良秋再不知自己将要面对如何凄惨的处境就太过愚钝了,她抡圆了拳头往门板上便是用力锤了几下,咬牙切齿地对着外面的那人喊,“叶二公子,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大抵是被认了出来,外面那人索性往门走近了一些。
“你都做了什么你心里头清楚,在这里喊冤可没用,报应罢了。等你失了清白被世人唾弃,看你还敢不敢再到处胡说!”语毕,叶书怀快意地笑了一声,大抵是沉浸与即将得到的胜利,不免又多说了几句,“看在你人生马上要毁了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诉你,你之前喝下去的酒里被下了**散,想必不多时就会发作,届时,只要看到男子就会扑上去……”他没继续说下去,只发出了几个淫荡的笑声,“而后我便假装不小心发现了你们的苟且,往我娘跟前一说,啧啧,那个画面当真是不可想象啊!”
顾良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身上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热发烫。
又听得叶书怀隔着门板阴森森道:“你们主仆当时聊得热乎笑得开心罢?那会多惬意,等会就有多绝望,这便是得罪我的下场!”
顾良秋的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她试图与他交流,“叶二公子说的什么我为何都听不懂?你能否说得再明白些?”
屋外回应她的却是叶书怀的一个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