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有点痛,李苏君昏昏沉沉的醒来,可眼前一片黑暗,她伸手要碰触自己的眼睛,一只手轻轻地拉住了李苏君的手,让她不能碰触自己的眼睛。
“杏林,是你吗?”李苏君声音有点干哑,觉得有点不舒服。
周杏林没法说话,只是单手握住李苏君的手,防止她碰到眼睛上的纱布。另一只手一直都在擦眼睛,眼泪汩汩而落,竟然没法止住。她心里觉得愧疚,又是难受。若不是自己的话,李苏君也不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小小的花店,在一通打砸中没了。辛辛苦苦半个月后,一下就化为了乌有,更为令她难受不是花店没了,而是李苏君的眼睛,左眼完全失明,这个事情她要如何对李苏君说。
“嗯……”哽咽中,周杏林只能用单音节回答。
李苏君自己也感觉到眼睛处传来的痛,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眼睛如何了,只能询问。
“我的眼睛,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苏君依稀记得有人来砸店子,自己貌似叫玻璃溅到了眼睛,至于后面的事情,她就模模糊糊完全记不清楚了。
握住李苏君的手增加了几分力气,过了好一会,周杏林才哽咽道:“对不起,苏君,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店还好吗?”李苏君心里有点担忧花店,毕竟也是花了他们两人半个月的心血。那个小花店,她很喜欢。
周杏林说不出话,也没法回答李苏君。
花店乱糟糟的已经没法营业了,现在已经关闭。事情是夏侯煜在处理,至于具体如何,她自己到现在都不清楚。
房间里的气氛不对,李苏君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想要伸手碰触自己的眼睛,但是手被周杏林握的很紧,紧的都能够感受到周杏林颤抖的身体连着掌心令她也觉得越来越不安起来。
“我的眼睛,没事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苏君是千万个不确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如何。可是隐隐地,她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周杏林哭的这么伤心,一直都在跟自己道歉,莫非……
房间里只有哽咽声,并没有人回答李苏君。
李苏君心里一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周杏林的手,伸手要碰触自己眼睛上的纱布。
周杏林惊慌,没想到李苏君竟然挣脱了自己的手,她急叫,“不要碰……”
“杏林,你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眼睛……”急切地,李苏君想要知道,可她的手只是碰到了眼睛上的纱布。
“呜呜……,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应该惹事,是我害的你眼睛看不见了,呜呜……”周杏林泣不成声,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李苏君好半响都没有说话,手指停在纱布上面,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自己要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周杏林才听见李苏君的声音。
“都看不见了吗?”李苏君想要睁眼睛,可左眼很痛,痛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睁开,唯独右眼可以睁开,但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黑暗令李苏君极度的不安起来,这个消息令她感到害怕。
“左眼……”周杏林哽咽,“左眼估计没办法看见东西……”
“只是左眼吗?”李苏君不敢相信,因为自己似乎身处在黑暗中,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办法看见,这令她连周杏林的话都开始有点怀疑起来。
周杏林摇摇头,“因为要保护眼睛,所以右眼只是暂时地用纱布包着,明天就可以拆开。”
李苏君的心一半在火中燃烧,一半在水中冻结。心里庆幸,庆幸的是自己双眼并没有都完全失明,可是悲伤的是自己的左眼可能已经失明了。没有左眼,她要怎么办?
景年,景年会在意吗?
明明伤心,可是李苏君心里面并不是想着自己,而是想着唐景年是不是会在意自己的一只眼睛瞎了。想到这些,她慌乱地想要坐起来,可是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
“砰”的一声响,花瓶砸在了地面上,顿时碎裂成一地。
门在此时开了,夏侯煜脸上有点胡渣,人也憔悴了许多。
见到李苏君的手在空中挥动,他心急地走了过去,抓住李苏君的手。
“苏君,你冷静一点,没事的,没事。”夏侯煜抱住李苏君,将她紧紧地困在胸前,就是为了防止她乱动再次伤到自己。
李苏君听见夏侯煜的声音,心里面一阵阵的难受,很想哭。
“不能流泪,对眼睛不好。”颤抖的身体令夏侯煜感受到了李苏君的那份伤心,可是现在她还不能流泪,若是流泪,左眼的情况只会更加的糟糕。
缩在夏侯煜的怀中,李苏君真的很害怕,怕的全身都在颤抖。黑色的夜晚,那个黑色如撒旦般的男人,还有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黑暗中袭来,令她身体抖动的厉害,只能紧紧地揪住夏侯煜的衣服。
这个怀抱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是生疏的,只是有一股烟草的味道,还有几许说不清的泥土的气息,即使这般,她还是想要见唐景年。
景年,你在哪里呢?
我好怕,好怕啊!
稳定了李苏君的情绪,夏侯煜与周杏林两人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苏君,她的眼睛还有机会复明吗?”周杏林红肿着眼睛,望着夏侯煜问道。
夏侯煜叹了一口气,“去了美国才知道,不过机会不是特别大,我已经问了雅绵,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那个事情是顾盼蓉在后面搞的鬼吗?”周杏林心里一直都在想顾盼蓉,这个事情除了他们,别人是不会这么做的。自己来到这里,也只与他们结仇了。本以为事情过去了,谁想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地过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面,她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夏侯煜了。
“事情还不清楚,不过警局那边的朋友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情,到时候可能要你过去辨认一下尸体。”
“尸体,什么意思?”周杏林有点惊吓到了,为什么要她去警局辨认尸体。
“在ktv的包厢里面,十几个男人吞炭自杀了。据说,他们在外面不远处的车子是从你花店那边过来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那几个砸了花店的人。”夏侯煜起初也觉得奇怪,不过车子外形很像是从花店前半段路上拍摄到的车子,只是花店那边的监控摄像被人恶意破坏了,所以只能推测。
若是顾盼蓉做的,是不是也太狠毒了点。
周杏林也有点惊讶,“难道是顾盼蓉杀人灭口?”
“事情还没有确定,不过ktv包厢里面的确有顾盼蓉走出去的画面,警方那边虽然已经调查了事情,不过市长千金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
“行,我去辨认尸体,要是他们的话,我绝对不会认错。”周杏林想到那些人就恨的牙痒痒,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已经都死了。
十几条人命,顾盼蓉竟然也下的了手。
两人趁着李苏君正在休息,一起去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周杏林跟随警察进了停尸间。
在停尸间里面,周杏林只是看了几眼,就已经确认了。
“你没有认错?”警察局的小警员一再的询问,毕竟这个事情可跟市长千金有关系。
周杏林用力地点点头,“我没有认错,他们的确是来砸花店的那群人,而且当时提到了我得罪了人。”
“不太可能吧?”小警员有点诧异,这件事情很棘手,令他也有点不知道如何处理。
“有什么不可能,因为他们,我朋友的一只左眼都失明了。除了顾盼蓉,还有谁会下这么狠毒的手。”周杏林见小警员有点支支吾吾的,她火气顿时上来了,认为他们是在包庇顾盼蓉。
幸好一边的夏侯煜拉住周杏林,稳定了她的情绪。
小警员很为难地看了一眼激动的周杏林,“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会专门在ktv的包厢里面,而且还有监控录像。再者就是砸店子又不是杀人,也没有必要是杀人灭口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夏侯煜也开口赞同,“我也觉得事情比较蹊跷,似乎有人故意要顾盼蓉认下这个罪名。”
“事情真是麻烦啊!”小警员懒懒地说了一句,随后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了。
…………………………
顾盼蓉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蹲在牢房里面,而且还是杀了十几条人命的最大凶手。
一纸逮捕书,令顾拓军都有点措手不及,几乎是在全家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人就已经被关进了警察局。
“爸爸,我没有杀人,是别人诬陷我的,是别人害我的,你一定要救救我。”顾拓军打发了人,自己来到警局看望女儿。顾盼蓉情绪激动,现在披头散发已经成了疯子般。
顾拓军一脸沉重,事情的前因后果他也已经听说了。可问题是监控录像里面除了女儿以外,没有人进入ktv的那个包厢里面。
“你给我说实话,你哪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顾拓军知道女儿骄纵,但是他心里面也知道女儿绝对不会杀人。那件事,是他稍微提醒了一下女儿,两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后来人好端端地死在了包厢里面,而且从包厢里面出来的只有自己的女儿一人。前后死亡的时间,也不过仅仅几分钟。
抓住监狱的门,顾盼蓉哭的稀里哗啦。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告诉他们,叫他们出去避避风头,我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点钱杀人。”顾盼蓉急的又是跺脚又是摇晃铁门,“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有陷害我,一定是周杏林那个践人,对,就是她。”
“不是他们,跟周杏林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的眼睛瞎了,当时一天他们都在医院。再者,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顾拓军已经把能够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就算是夏侯煜,他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在商言商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
“你还有没有得罪其他的人?”顾拓军想到的唯一事情就是这件事了,若是女儿还有得罪别人,是他不知道的,这个可能性就会极大,“比方说黑道上面的人?”眼眸一转,顾拓军唯一想到的就是那个方面了,因为只有那些人才会做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祸。但是就算如此,到底女儿又是如何得罪他们的呢?
“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摇摇头,顾盼蓉确定自己没有无缘无故得罪那些人。
父女两人正在说话,忽然有人探头进来做了一个手势。
顾拓军点点头表示明白,心里却是极度的烦躁。
“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你要放我出去,你是市长,你不能丢下我。”顾盼蓉在监狱里面害怕极了,有几个警察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顾拓军瞪了一眼女儿,“你以为我是市长就能够一手遮天吗?”
顾盼蓉愣住了,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望着顾拓军转身离去。
几乎是在顾盼蓉前脚进了监狱,后面新闻报道就纷纷出来了,所有的标题都是市长千金涉嫌杀人案件。
只要看见报纸,不管是娱乐板块,还是新闻版块,全都是这些事情。
一时间,顾拓军在市里面的地位也开始受到动摇,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受到波及的,还有唐景年。
记者几乎包围了景年大厦,都想要询问关于唐景年未婚妻进监狱的事情。连续几日,唐景年自己只能在家里面办公。
外面的消息具体如何,他并不是特别清楚,不过令他有点心烦的是李苏君。
这件事情的源头是周杏林开的花店,里面说到某个女人在鲜花店中受伤,但是再多的消息都没有提到。只是仅仅这点消息,就令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门咔嚓一声响,木华风将文件送了进来。
“在这样下去,人都要疯掉了。那些记者,竟然狂追了我三条街,我都差点没有累死。”一边说话,一边脱鞋子,木华风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唐景年的面前。
“公司那边情况如何?”坐在沙发上面,唐景年的腿上面放着电脑。
“肯定会有点波及,毕竟你是顾盼蓉的未婚夫,有些人还说事情跟你有关系。要不是调查的人没有查到任何与你相关联的事情,估计我到时候会到监狱看望你了。”木华风开了个玩笑,见唐景年正在观察股市动荡。他有些话没有说,只是走到吧台上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难得见你白天喝酒?”起身,唐景年将电脑放在桌面上,自己也走到吧台面前倒了一杯酒。
“呵呵,估计今天想要喝点提提神。”木华风眼睛不敢看唐景年,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以后,他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唐景年,连看唐景年的眼睛都不敢看。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将唐景年当成自己的哥哥般看待,可是如今,那些温馨似乎都不复存在了,令他最为担忧的是唐景年若是知道了那些事,会真的将自己当成兄弟看吗?
唐景年幽邃的目光落在木华风的身上,总觉得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有点怪异,似乎故意与自己疏离了几分。
“最近华铃怎么样了?”漫不经心地,唐景年问了一句。
琼楼的事情令木华铃也受到了点波及,人自然是降职减薪,而且还派到了马来那边。
“她,据说还不错,在那边风景很好,估计会多待一段日子。”
“真的吗?”唐景年有点不太相信,“上几日,阿姨可是天天打电话过来说我,说我把自己的女儿调的那么远。不过我是没有说事情是你处理的,我也想不明白你不是一向都有点妹控,怎么舍得将妹妹调离到马来西亚那边去工作。”十分痛爱妹妹的男人忽然一反常态,这点令唐景年也有好长时间想不明白。不过是木华风的要求,也是他处理的华铃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有多说。
木华风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脸上有几分令人难以捉摸的忧伤。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她总是在我们的保护下生活,似乎不太有利于她的成长。这次的事情,多数是她自己的责任,跟别人没有关系。”
“琼楼的事情,都是李苏君一手造成的,华铃才是无辜牵连吧。”只要想到那份调查,唐景年心里对李苏君就有更多的怀疑。照片上的男人是石引,他自己已经知道了,不过唯一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竟然是青梅竹马,而且还是认识的人。若是认识,做出那样出卖琼楼的事情,也就不得不说有十万分的可能了。
木华风见唐景年这么说李苏君,心里有点愤愤不平,现在的李苏君已经够可怜了。至少她是真心爱唐景年,不能这么说她。
“不是的,琼楼的事情不是李苏君的错……”激动的连酒杯都要拿不住了,木华风的激动令唐景年有点诧异。
放到唇边的酒还没有到口中,眼前的木华风倒是令唐景年惊吓不小。
平日,若是他说这样的话,木华风一定不会有这么激动的时候。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唐景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木华风的不对劲,应该说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令人有点觉得怪异的。两人之间,他似乎是在刻意地拉开他们的距离。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事情瞒着你。”木华风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我只是觉得李苏君不错,有点喜欢而已。”
“喜欢?”唐景年话语顿时多了几分凌厉,他知道木华风一向都是花心风流,不过听到他说喜欢李苏君,令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
“呵呵,估计酒喝多了。”木华风放下酒杯,“我下午还要去公司一趟,有点事情,先走一步。”
“等等,晚上的话,我会去看伯父和伯母,到时候你早点回家。”唐景年想到自己也好久没有去木华风的家里,加上木华铃的事情,他也应该去看看他们两人。
木华风尴尬地应了,不过人很快地就出了门,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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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有点炽烈,烤的人皮肤都有点痛。
木华风出了唐景年的家,坐在车上想了好一会,最后开始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里面买了一束鲜花,木华风在前台那边询问了一下李苏君的病房。
到了门前,木华风犹豫了好半响,最后还是伸手敲了一下门。
温雅绵正在给李苏君检查眼睛,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那边木华风自己已经开门进来了。
“病人现在不方便见客。”打量了一下木华风,温雅绵委婉地说了一句,不过李苏君已经看见来人。
木华风站在门边有点尴尬,只是眼前的景致令他多少有点触目惊心。
以前那个漂亮的女人,别致如花,可如今脸色惨白,半个头都缠着白色的纱布,看起来有点可怜。
李苏君见到木华风,右眼静静地如同一潭水沉沉的没有半点波澜,只是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左眼。
“温大夫,没事,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好。”难得病人开口说话,温雅绵只是留心地多看了木华风几眼,然后才转身出门。在出门前,还提醒了一句。
“时间不宜过久,你还是多休息比较有利于眼睛恢复。”
李苏君唇上有一丝苦笑,就算是恢复了又如何,她已经接受了左眼失明的事实。
木华风放下手中的花篮,站在床边半天,唇角几次翕动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知道自己此时来,似乎并不合时宜。只是从别处听到消息,还是忍不住来看望一下。
“答案,我今天就给你。”李苏君坐在病床上,右眼的视觉范围明显比以前窄了很多,她仅仅只是看见木华风半个身体,若是想要看完全,必须要侧身才行。直到现在,她都不适应这缺失了一半的光明。
冷不防地,木华风脸上有几分狼狈,他并不是来听她的答案,只不过是想要来看望一下她而已。即使他想要这么说,不过依照自己以前的行为,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恶人的形象了。谁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他一不例外,可是如今心中竟然有了几分动摇。
“你的眼睛好点了吗?”前些日,就在李苏君出事前的几日,他还曾经打电话询问过,不过电话那边显然是一片忙音,李苏君并未给他答案。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可如今有点嘲讽,在他不想要听答案的时候,她竟然说要给自己一个答复了。
夏末的阳光有几分浓烈,透过雪白的窗纱散射在李苏君的身上,光影交织中她手心紧握几次又缓缓地松开。如同那光芒在手心中汇聚,又一下砰然逝去。
“还行吧!”李苏君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的左眼,估计是再也无法看见红花绿草了。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搪塞了一下,木华风不忍说出口,转身要离开。
身后,李苏君目光坚定,心中早已做了决定。
“既然都来了,何必要走,要做坏人就做到底,不要叫我看不起你。”言语如利刃,刺在木华风的心坎上,他的脚停在门边,现在才知道做恶人也要承担痛苦,尤其是那份良心越重,那份谴责和痛苦就越深。
不知为何,此刻,他竟然钦佩起李苏君。当年,她做的事情要比他做的更加过分,伤自己更深,可她还是做了,而他现在竟然觉得心中有千万句责备的话语在穿透他的良心,令他难以忍受那份自责和痛苦。
背着李苏君,木华风可以感受到李苏君那锐利的目光似乎越过他的身体,笔直地看尽他的狼狈。
“你觉得我做的事情是坏事,那就别答应啊!”凌然地,他心中有几分被人看透的怒气。既然知道他要求过分,为什么还要给他答案,就那么吊起来不好吗?
李苏君的双手紧紧相扣,好半响才开口。
“我做了一回坏人,你也做一回坏人,也许那样我心中才会平衡。”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平衡的吗?”木华风讥诮,总觉得李苏君是在说笑话。
“是没什么好平衡的,不过我们要等价交换,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觉得对不起我的地方。”
“什么意思?”木华风转身,此刻才愿意面对李苏君。
浅浅的一抹笑在李苏君的唇边荡漾开,“景年把你当兄弟看吧?”
木华风没有说话,不过的确如她说的,唐景年一直以来都将木家的人看做是他自己的家人。唐景年并没有兄弟姐妹,甚至也没有其他过多的亲戚。他父母向来低调,所以也并未有多少义兄义妹,除了他们木家以外再无其他亲人。
“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可以自由进出景年的家,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某些东西……”话到后面,李苏君不说话,只是噙着一抹笑望着木华风。
木华风惊诧,没想到李苏君竟然打了别的主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为了景年,还是说为了你的妹妹,不过想要我远离景年,那你就帮我一次,算是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你可以将那份资料永远地藏起来,甚至是销毁,而我也不会再出现在景年的面前,这样算是等价交换吧。”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李苏君想通了许多事情。
也许因为深爱,所以才会觉得自卑,自卑到无法见唐景年。若是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会怎样呢?
与其看见他厌恶的目光,她宁愿离开他的世界。
相爱容易相守难,最简单的道理她一直都明白,刻骨铭心地明白。
“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木华风隐约已经明白,李苏君似乎正在谋划些什么,只是他并不清楚而已。
“我想要景年藏在保险箱里面的东西。”
“你,那是不可能的。”木华风一口回绝,他怎么可以帮李苏君去拿景年的东西。虽然他并不知道保险箱里面是什么,不过至少他知道那东西绝对不能碰。若是那样,他是助纣为虐,或者说是狼狈为歼了,虽然他现在的要求有点过分,但在他看来自己至少没有背叛景年。
李苏君抿唇,知道木华风会拒绝。
“你现在可以回绝我,不过我也会给你时间考虑。有一点,你放心,保险箱里面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确定?”木华风有几分动摇,若是不值钱,没有价值,他倒是会考虑。
“难道我会害景年不成?”她反问,眼中有几分笃定。
木华风知道李苏君并不会害唐景年,不过说到保险箱,他心中或多或少有几分犹豫。
“我给你时间考虑,等你想清楚再来吧!”
李苏君显然要送客,木华风不好再多留。
两人之间要说的事情都已经说明白,可是保险箱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呢?
说到保险箱,木华风自己也见过,就在唐景年的书房里面。那个书房他随时都可以进去,只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保险箱里面有什么秘密。
要交换的东西,真的对景年来说没有任何大碍吗?
心事重重地,木华风离开了医院。心里隐约地躁动不安起来,若是用东西交换,的确会令他自己心中没有多少顾虑,可他心中就是有那么点不好的预感。
刚出了医院,家里就来了电话。
“华风,你怎么还没有到家,听景年说你不是早就该回来了吗?”听见妈妈的声音,木华风才想到唐景年今日要去家中拜访。
“我在外面办点事情,现在就回去。”木华风挂了电话,迅速地走到停车的位置,不过等他看到车上贴的罚单时,顿时就郁闷了。
不过是挺了一下,有必要这么背,直接就来了一张罚单。
若不是车子好,估计早就直接拖走了。
将罚单随手丢在挡风玻璃处,木华风迅速开车回家。
回到家中,刘玉珍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早就等他回来。
唐景年也算是刚刚到,手里还提着几瓶好酒。
“景年,你怎么又送酒过来了,你叔叔最近总是酒不离口,我看了就心里烦闷。宁愿你送点水果啥的,也别再送酒了。”刘玉珍接过唐景年手中的酒,略有埋怨。
唐景年将酒递过去,“叔叔也没有别的爱好了,这些酒都是好酒,不会伤身体,没事。”
“你说没事,他醉醺醺的可烦人了。”刘玉珍数落了一下木建民,正巧木建民也是一脸愁容地从外面回来。
“女人家,又在胡扯什么。”瞪了一眼妻子,木建民烦闷地说了一句。
见到唐景年在场,夫妻两人虽然有点不快,不过木建民还是热络地招呼唐景年到客厅里面坐。
“景年,你都好久没有来,我还正说你不来,我就去找找你。这些年你公司是越开越大,人也少见了啊!”木建民身上有点酒气,显然是在外面喝了几杯才回来。那话语里面,多少有点酸味。
木华风站在一边搀扶了一下父亲,“爸,你酒喝多了,少说两句。景年很忙,最近公司都要翻天了。”
“我知道翻天了,现在哪里不是翻天覆地的,尤其是市长,比景年还忙的很,还不是有时间就找我出去转转。”木建民与顾拓军是老战友,两人又是同乡,关系自然好很多。以前唐景年出事,能够顺利出来,据说也是他们在中间周旋的原因。
唐景年讪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面给木建民倒了一杯茶。
接过唐景年递过来的茶,木建民喝了一口。
“景年,你跟盼蓉早点把婚结了,我也好了却一桩心事。你也知道,你爸爸跟我,还有拓军都算是战友,如今你爸爸一人早去了,至少我也要尽到最后的责任,看你把婚结了。”木建民明里是说尽责,暗里则是在催促两人的婚事。
木华风惊讶地望着父亲,一脸不敢相信。
“爸,满城风雨的,顾盼蓉都进了监狱,现在说结婚,你这是想把景年害死吗?”一时间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木华风立刻反对。
木建民瞪了一眼儿子,“你不想想当年是谁把景年拉出来的,还不是靠着我跟拓军。若不是我们从报纸上知道景年的事情,要不是拓军前前后后地打点关系,景年现在估计都还在牢里面。”
唐景年没多说话,木建民是自己的恩人,也一直以来都当自己是儿子看。他也见过父亲与他们两人之间年前时候的照片,更明白木建民一直都有心要他与顾盼蓉结婚生子,不过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夏蓉忽然从国外回来,甚至还领着一个孩子,他自己已经是左右为难中,如今若是在这个关头结婚,十之**只会令景年一蹶不振。
“爸,景年已经够对得起顾叔叔了,没有景年,顾叔叔也不可能稳当当地坐上市长的位置。你现在要他马上跟顾盼蓉结婚,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木华风知道唐景年与顾盼蓉订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商政联姻,不过双方都有利益。可如今不是当年,现在娶了顾盼蓉这个杀人嫌疑犯,只会给乱成一团糟的景年火上浇油。
“大人说话,你在一边听就好了,哪里有你插话的份。”木建民警告地看了一眼儿子,叫儿子不要拖后腿。
“叔叔,这件事的话,等盼蓉从牢里出来以后再说。婚是一定要结的,不过现在人都还在牢里。”唐景年一句话,令木建民没话说了。现在的确是这么回事,顾盼蓉还在牢里面,人都没有出来,说什么都白说了。
“哈哈,你看我脑子,还真的是有点糊涂了。”木建民虽有几分醉意,但也能够看出唐景年脸上的几分不耐。他知道唐景年最厌恶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可心中多少就是有点急切。
市长千金涉嫌杀人案件,如今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就算他想要从中搀和也没有办法。
“别说了,吃饭了。”刘玉珍将煲好的鸡汤从厨房里面端了出来,专门给唐景年夹了一个鸡腿。
“景年,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好多。”将汤放在唐景年的面前,刘玉珍慈爱的目光一直都望着唐景年。
若是平常,木华风一定会说些做儿子不如唐景年的待遇好,可是今天他人静悄悄的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顾着低头吃饭,话也比以前少了许多。
没有了木华风的多言,饭桌总有点沉闷。
“要是华铃在,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刘玉珍思女心切,想想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没有女儿的身影,就忍不住想念,眼中也有了一点泪水。
“吃饭时候,你就别说这些话,女儿出去锻炼锻炼也是好事情。”木建民虽也痛爱女儿,不过现在气氛已经很沉重,他只能呵斥了一下妻子。
唐景年觉得饭菜索然无味,他一直都将刘玉珍当成母亲般看待,见刘玉珍心里难受,他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
看了一眼木华风,他一个劲地吃东西,话也不说。
“华铃过几天就回来了。”木华风见唐景年也没胃口,自己迅速地给母亲夹了一筷子的菜劝慰。
“真的吗?”刘玉珍急切地问道,还有几分不相信。她只是知道女儿出去外面做项目,并不知道女儿是因为琼楼的事情被流放的。
唐景年给刘玉珍夹了一筷子的鱼,“阿姨,你不要想太多,我保证再过一周,华铃就会回来。”
“那真是太好了。”刘玉珍激动,这才动筷子吃饭。
“诶呀,你看我这记性。”刚要吃饭,刘玉珍忽然想到什么,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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