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甲和盗贼乙飞快地跑回据点。这次的收获不错，卖掉这几张油画可以吃好久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的两个人没心没肺地打开电视开始喝啤酒。两张油画很随意地丢在桌子上。下面压着那个盒子。至于盒子里有什么两个人完全不好奇。
“你看那副画是不是在动？”看着电视，盗贼甲突然问道。
“对。它在动。”盗贼乙很赞同地说道。
“那……”
还没等两个人进一步讨论出来这个画究竟为什么在动的实力，两幅画突然被掀翻，同时一个全身包裹着报纸的人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我说了肯定有什么东西压倒了盒子嘶。”随后巴尔也跟着跳了出来。
“看，企鹅。”盗贼甲惊奇地说道。
“不，是普林尼。”拉文纠正道。
被拉着一口气飞了两个多月，拉文和奥努聊了很多很多。关于奥努的冒险经历，关于巴尔的世界观，关于拉文世家的炼金术，等等。
期间拉文被几百次纠正普林尼和企鹅的称谓。当他听到有人说企鹅的时候，下意识地反驳道：“不，是普林尼。”
“奥。那就是普林尼吧。你们好，我是盗贼甲。”
“嘿！我们刚刚偷了东西哎！直接泄露身份不太好吧。”盗贼乙拉了拉甲的衣袖说道。
这个时候奥努也出现在了两个人跟前。
“看！有人裸奔。”
“嘿！我们刚刚偷了东西就去看别人裸奔不太好吧。”
奥努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将一块野餐用桌布取出，将身体大致包裹了一下，之后仔细看了看现在的环境。
茶几上摆着那个诡异的盒子。奥努还看到了地上的两幅油画。聪明如奥努也无法弄懂现在是什么样的局面。
“看起来是他们偷了这个盒子嘶。”巴尔捅了捅奥努，“并且刚刚他们自己承认了呢。”
“你是因为被称为企鹅而耿耿于怀吧。”拉文在一旁偷笑。
“好了好了，不管现在什么情况，给件衣服穿呗。”奥努看了看盗贼甲和盗贼乙，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和盗贼有什么关系。
穿上盗贼甲拿来的浴袍，奥努总算感觉自在一些了。四个人和一只普林尼围着茶几坐了一圈，场面一时非常的尴尬。
“我就是那个宅子现在的主人。我叫奥努。”奥努揉了揉眼睛，最先开口说道。
“我是那个宅子两百年前的主人。我叫拉文。”拉文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人想要说话的样子，于是接下话茬。
“我叫盗贼甲。这位是盗贼乙。我们是天干盗贼团。”
瞬间冷场。
巴尔想了想，很小心地问道：“那盗贼丙呢？”
“额，我们盗贼团现在还只有两个人。”盗贼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是冯领主手下的半兽人军团吧。”奥努没忍住吐槽说道。
“啊我听说过这个。”盗贼甲很兴奋地说道，然后被盗贼乙拍了一下。
“你拍我干嘛？”
“你能不能长点眼色，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你说啊。”
奥努很无奈地捂脸。眼前这两个人给他的反应就是来耍宝的。本来听说有小偷奥努还挺开心的，作为平静生活的调剂，偶尔发生点什么还是很不错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个贼……
“全世界的生物的平均智商在不断下降。”拉文突然说道，“以前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的确有这种说法。两个聪明人生一个孩子，两个笨蛋生两个孩子。两千年之后聪明人就会灭绝。但是奥努对这种说法也是完全不相信的。不过眼前这两个蠢贼实在是有点蠢。甚至有点萌？
“好了好了别吵了，先说一下你们的真实姓名吧。”
“我叫盗贼甲。”
“我叫盗贼乙。”
或许是害怕说服力不足，两个人还把公民id凭证拿了出来。
奥努的嘴角一阵抽搐，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这两个人。奥努甚至害怕自己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智商也会跟着下降。现在他仿佛已经感觉到智力-1的图像在自己头顶出现了。
拉上拉文，奥努跨出两个贼家的房门，回到了杂货铺。后面跟着巴尔，抱着那个盒子。再后面跟着两个笨贼。
“你们跟来干嘛？”奥努在柜台后坐下，一回头就看到盗贼甲和乙站在自己面前。
奥努完全不相信自己有什么主角光环，王八之气一出两个盗贼就纳头便拜。
“我们想问一问你们这里招不招人。”盗贼甲很低姿态地问道。
“如果招人的话我们兄弟俩虽然不才，但是偷东西还是很在行的。”盗贼乙补充道。
奥努愣了一下，“杂货铺为什么需要雇佣盗贼？”
“你看你需要每天进货对吧。进货需要成本对吧。而我们能把你需要的货物偷过来。”
“每天？每天偷几百公斤的物资？”奥努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你不能不尊重盗贼的本事。”盗贼甲有些面红耳赤，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交给我们吧。明天开始你的货架就不会再缺货了。”
试试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歇业几天。奥努和巴尔将货架上残余的货品丢进仓库，并且取消了接下来的进货订单。
然后奥努就和巴尔去拉文家睡觉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天鹅绒大床是奥努睡过的最舒服的床了。虽然不是很需要睡眠，但是最近还是经历了不少事情。这一觉睡得非常好。
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面色古怪的巴尔。
“奥努，我们早该想到的。”巴尔叹了口气，“那两个家伙惹大麻烦了嘶。”
杂货铺看起来非常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每个货架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奥努刚想说很不错，然后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已经九点了啊。为什么没有顾客。”奥努很奇怪地问道。
“我把店门锁了。”巴尔叹了口气说道。“那两个笨贼，把全世界的杂货铺都偷空了。”
全世界有多少家杂货铺？奥努不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了。在现在这个人口稀少的时代，全世界还有三万两千四百零六个杂货铺。
而现在这些杂货铺，在即将开张的时候，被偷光了。
“他们偷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仓库塞得满满的还远远不够。”巴尔继续说道。“他们还租了两个港口仓库，才勉强放下那么多赃物。如果我们现在开店，并且店里还没有失窃，那……”
“那我们的店就火了。”奥努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开店吧。”
巴尔嘴巴张得大大的，难道奥努的智商也被降了？
店门一开，传送闪光瞬间晃瞎眼。没有任何人的生活能完全摆脱杂货铺的物品供应。就拿食盐来说，奥努的店里每天都会卖掉十几斤食盐。而今天又有些不同。全世界的顾客都跑到这里来买东西了。
盗贼甲和盗贼乙上蹿下跳地补充着一个又一个被搜刮一空的货架。奥努双手支撑着下巴，学着迪可卖东西。很快他连价都不还，只为了节省体力。人实在是太多了。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了。奥努卖空了大半港口仓库的货品。这一天的静收入打到了三十亿。毕竟没有成本。全世界一天在杂货铺里的购买力差不多也就这么多了。毕竟现在地球的总人口很少。
晚上八点，店铺准时打烊。这是奥努这辈子最累的一天。看到一脸期待的盗贼甲和盗贼乙，想要责备他们话也无法说出口了。
“好了。你们被雇佣了。工资是净利润的千分之三。”奥努摇了摇头。最终决定留下这两个人才。智商低也没关系。这身本事实在是太强大了。
看到巴尔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样子，奥努不禁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公众怀疑？”
巴尔点了点头，全世界的杂货铺都被偷光了，就你还好好的营业，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其实这很好解释的。”奥努站起来在货架之间踱步，“今天一共有三千次封掉我们的杂货铺的全民公投。然而没有一次赞同人数达到50%。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人们至少需要一个杂货铺还在运转。不然整个世界都会没地方买东西的。”
巴尔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世界是真的绝对民主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传说中的多数暴力。只要你的行为能被世界上65%的人支持，那你的行为就是合法的。很讽刺对吧。”奥努说着说着将笑了。“要不是没有所谓国库这种东西，估计人们还会公投瓜分国库的钱……”
“实际上这已经发生过了。这才是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国库和政府那些机构。”盗贼甲插嘴说道。
巴尔叹了口气。他的年龄比奥努大千万倍，并且一生都在搞阴谋，做坏事。然而遇到事情居然还没有奥努看得清楚。虽然感觉很郁闷，但是巴尔还是很欣慰。
奥努终于有一个恶魔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