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宗门,却接连莫名其妙的发生弟子惨死的事情,而且到目前还无法确定凶手是谁,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耻大辱。
到得现在,事情越闹越大,搞得人人自危,人心分崩离析,隐隐间有对宗门失去期望的趋势,这非常不妙。往大了说,这足以看成宗门
败落的征兆。
程松站在人群中间,低着头,眼眸闪烁的看着那些死去的苍云门弟子,他双拳紧握,胸口起伏着,看上去似乎心情波动很大。
他知道门中许多弟子笃定东小璃是罪魁祸首,铁了心要将她抓过来,相比于恐惧,弟子们可能对他一直不采取行动而感到心寒。
可是,难道你们就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万一其中有不良用心的人,到时候若是引起两个宗门的血战,后果不可想象。
所以,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不能胡乱冒这个险,代价太大!
程伟和宁天成不知什么时候挤了进去,他们站在内围,面容严肃的看着地上那些尸体的惨状。
“怎么样?可以确定吗?”程伟低声问道。
宁天成盯着这些尸体,眉头紧皱,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确定。”
良久,他摇摇头,道。不过说完这句话,却见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似乎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情况。
程伟怔了怔,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宁天成的天赋灵能是狱雷,传闻乃是地狱的“天罚”,天生对一切邪恶的气息非常敏感,而经历万木之森后,狱雷变异,他的能力也跟
着变异,而其中之一便是:可以分辨灵鬼的气息。
但如今宁天成却说“不确定”,这让程伟着实想不到。
不知什么时候,外围的一群人开始互相交头接耳起来,低语的声音像是蜜蜂嗡嗡在岑宇耳旁响个不停。
“喂,门中师兄弟都说是东璃院的东小璃了,为何少门主一直不采取行动?”
“哼!照我看,他压根就没想过去东璃院讨个说法。”
“也是,反正又威胁不到他的性命,有危险的只是我们而已。”
叽叽喳喳的声音没完没了,但内容多半是不经过大脑的,简直跟脑残没什么区别,听的岑宇心里暗骂,
难怪苍云门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也培育不出一批优秀的弟子,这些人都是猪啊!
闲着无聊,岑宇干脆一个人先走了,他本想跟程伟和宁天成打个招呼的,但他们俩跑到内围去了,他才不想挤进去呢。
想想一个陌生人突然进入视野......那些个猪脑子般的苍云门弟子会不会想着先找个“准凶手”来平复一下心中的恐惧?
现在任务已经明白了,灵鬼不灵鬼的他倒不关心了,反正看到就杀了,看不到......呵呵,那就算了呗,还能怎么办?
事到如今他的心态也逐渐放开了,没必要非得跟自己过不去,这世上灵鬼无数,难道还能一个个找过去?
这就是他的想法,简单而实际。
不过,其实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又开始怂了、懒了,他只想平凡的混过一生,不想去背负太多的东西。
什么魔女,什么灵鬼,什么盟域,全见鬼去吧。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在某个时刻狠下决心,恨不得灭天灭地,发誓努力,然后又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轻易放弃了曾经“拯救世界的
”的宣言。
岑宇逐渐远离了人群,背影渐行渐远。某一刻,他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那些个古树,感受着空气中的空寂与幽静,心,似乎比之任何一
刻都要安静。
“大哥,不知道你现在又在哪个角落灭杀着那些杂碎呢?......放心吧,我会按照你说的,努力好好活下去。”
嘴角悄然浮现一抹苦涩,他的心静的近乎空灵,但越是静,他却越感到恐惧,因为每每这个时候他会想的很多,一些尘封的记忆如洪流
般涌上......
“哈哈,大哥,雯雯姐,你们看,我抓到一只暗魔熊,今晚有烤熊掌吃咯。”
一个少年蹦跳着从林间跑出来,边跑边兴奋的大喊。随着他不断跑动,他的身影逐渐从阴暗的林间显露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金黄色的鳞甲,尖锐而狰狞,似一根根倒立的尖刺,在阳光照耀下闪着刺目的寒光。旁边枝条的树叶垂下,触碰
到了少年的鳞甲。
“嗤......”
无声无息,树叶一分为二,缓缓落下。
少年并不高,身体也并不壮实,相反,若是少了鳞甲,相信他的身体还很瘦削,与那拥有庞大身躯的暗魔熊相比实在差太多了。
但就是这么个少年,他刚刚却说“抓到一只暗魔熊”,而且还扛着它狂奔,丝毫没有一点负重的感觉。那完全不成比例的画面着实让人
不敢相信。
“胡闹!”
突兀的,一道严厉的呵斥声在前方响起。
少年身体一顿,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赶忙一把扔下暗魔熊,黄金瞳敛去,全身金黄色的鳞甲全身隐去,果不其然,他的身体略显瘦削
。
他一溜烟赶忙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雯雯姐,雯雯姐,救我,救我,大哥他要打我。”说着,他一头撞进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怀中。
这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仿佛她一开始便站在那里,无声无息,只有一袭白影。
“天哥,你怎么又吼小宇。”
女子笑盈盈的抱着少年,看着那个呵斥少年的青年道。
青年身穿一袭黑衣,身材健壮而魁梧,浑身似乎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他走过来,看着女子怀中的少年,一张脸要多黑有多黑。
“混小子,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准用黄金瞳!你下次再用试试,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青年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咬牙切齿道。只不过少年一直将头埋在白衣女子怀中,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
觉,毫无着力点。
“好啦,天哥,小宇还小,有点顽皮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再骂他了。”
白衣女子嗔怪了青年一声,随即又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道:“小宇,听到没,以后可不准再用黄金瞳了,否则我也不帮你了。”
“恩,我知道了。”少年仰着头,看向白衣女子,脆声道。“不过,雯雯姐,为什么大哥可以用我就不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