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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连带伤亡(1 / 1)

医院医护人员:“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寒冰:“你好,我想投诉你们医院的车辆驾驶员,如果得不到让我满意的解释,我将通过法律程序投诉你们医院。”

医护人员:“如果我方有不到位的地方,请您提出批评,能告诉我你遇到的问题吗?”

寒冰:“今天早晨5点半的时候,我从你们医院附近经过,有一辆货车从你们医院里开出来,然后开过来差点撞死我,而且是红灯的时候也不停车。”

医护人员:“早晨5点半是吗,请您等会。……您能够描述一下货车的样子吗,如果有牌照就更好了。”

寒冰:“这个我倒记不清了,牌照?让我想想,…牌照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是大写字母ZD开头的。”

医护人员:“先生,是这样的,以ZD开头的牌照,在我院都是无人自动驾驶类车辆,收发医疗物品用的,不是驾驶员操作的。今晨5点半左右,确实有数辆车进出我医院的,您有受伤吗?”

寒冰:“我差点就被撞死了,那会不会是由于你们的编程人员失误造成的。”

医护人员:“我个人不是太清楚这个,可能还没你懂,但是我们会积极处理您的意见,并且会数倍赔偿您的损失!”

寒冰:“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里赔点钱过去了,如果你们自己问题没有解决,以后再伤到其他人,不是倒霉的还是你们自己吗?我还算好说话的,下次碰上个喜欢惹事的怎么办?”

医护人员:“对对对,您说的太对了,感谢您的关心,那…”

还没等对方说完,寒冰就说到:“我也不为难你了,能不能方便让我直接和你们那些编程人员对话,我自己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让我直接和他们谈谈,能找出毛病的话这件事就算了,我也不要你们赔什么钱了,我也没被撞伤;看看是技术问题,还是管理问题,有时候编程、养护的人多了,也容易出差错的。”

医护人员这时不太愿意让别人认为她懂的太少,听到寒冰的话后,立即礼貌的回答:“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不过我并非不了解情况。我可以负责的告诉您,我院负责管理无人驾驶车辆的就只有一个人,所以不存在人多了相互矛盾的问题,无人驾驶车辆,本来就实现无人驾驶了,干嘛还要这么多人给它编程、养护、修理呢?而且您自己也是做这个的,那您可能知道我院的这位专家!”

寒冰装作惊讶的说道:“真的,我认识?”

医护人员:“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以前上过电视的,您自己都能上网查到,高级软件师‘阮笺轼’先生。我把您的问题马上反馈过去,如果他现在方便谈话,可以马上接过来的。”

寒冰:“是吗,看来你们医院服务的很周道,你们小护士也很会说话,那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不来打搅你们了,你只要把问题反馈给你们阮专家,详细检查确保以后不要有类似事故就行了,我自己也很忙,不耽误你工作了,再见。”

……

半夜,手机铃声将大鲁从睡梦中吵醒,他看了显示屏幕,是一个空号来电,“喂,你好?”

对方是一个声音经过处理的陌生人:“请你管好你的手下,他正在做一些严重越界的事情。”

大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会不会打错了?”

陌生人:“请不要和我兜圈子,没有紧急的事情我不会打你这个号码的。你要是听不明白,那我再说的明白点:你的一个手下,今天上午打了个匿名的投诉电话给医院,套出了这家医院高级软件师的姓名,也就是你们三个人大前天乘坐的那辆运尸车的编程管理人员。随后,他又带着微型照相机隐蔽在火灾医疗事故悼念大会上将近1个小时。紧接着,又化妆冒充成警察跑到了刘医生家里,和他好几个家人谈了1个小时的话。刚才,我们又发现你的这名高效的特工从自己家里悄悄走了出来,现在已经失去了踪迹,不知道接下来他想要干什么!”

大鲁:“看来你对我们这几天做的事情很了解。那场医疗事故是你们主导的吗?”

陌生人:“你的问题也越界了,是你来管你的人,还是我们来管?”

大鲁:“我不知道寒冰想要干什么,管好自己的人并不难,难的是给手下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杀人,为何要杀那些无辜的人,军事行动的一大宗旨就是尽可能减少连带伤亡!”

陌生人:“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讲这些大道理,你又不是没做过那些事情?!”

大鲁:“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我以前从事的军事行动中所做的任何决定,都有合理的解释,都能让上级、让下属深信那是唯一的选择,他们从来不会来怀疑我。但是这一次,你们的做法如何让我们信服吗?”

陌生人:“你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向上级汇报的,比如你儿子继承了你超级大兵的基因,你就从来没有提过半个字。我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要向你解释的,我只是不希望再增加附带伤亡,不要无辜的人受牵连,请别再做后悔的事情。你要合理解释,那你只要知道,一旦工作人员被暗影族抓到,你们三个也就暴露了。”

大鲁听到对方的这番话十分的吃惊,他儿子的事情除了他的家人,他只向寒冰说过,他的语气忽然不再那么强硬:“我家人是不是还活着?”

陌生人:“这个我倒是真不知道,时空隧道大撤退的事情不归我管,知道这个计划细节的人,要么已经不在地球上了,要么就是死在地球上了,你和寒冰应该珍惜自己生命,等到获知家人生死的那一天,这难道不是你们求生的动力吗?”

大鲁的语气又变得强硬起来问道:“难不成你想把我们也杀了?”

陌生人:“把你们杀了,成了死人还会后悔吗?我们马上就要采取行动,希望你能够拉他一把。我们能用的兵已经不多了,只要稍微有一环出了问题,都可能产生十分恶劣的后果。这些道理你们都懂。你现在就通知他,我手机开着,有了结果可以告诉我。”

大鲁穿好衣服,并且先发送了消息给寒冰:“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赶快离开阮笺轼家里。”然后又拨打了过去,可是寒冰把手机放在了自己家里没有应答。大鲁急中生智,立刻询问了陌生人那个阮笺轼的住址。

……

阮笺轼走到了家里,进入书房后,发现电脑被打开了,当他反应过来有人来过他家里时,带着装有语音处理装置面罩的寒冰已经举着枪站在了他的后面;

阮笺轼听到了背后手枪保险杠的声音:“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我就当破财消灾。”

寒冰说道:“那几十条人命你赔的起吗?你拿什么赔?”

阮笺轼惊讶的回过头看着寒冰:“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几十条人命?”

寒冰:“昨天那场医疗事故,我们警方怀疑是人为的恐怖袭击,而不是什么医疗事故!”

阮笺轼苦笑了一下:“你是警察还是安全部门什么的?你既然不是强盗,为何带着面罩,连说话声音也要处理掉?你有搜查证或者逮捕证吗?”

寒冰忽悠着说到:“我们确实找到了证据,但是立案的时候上面忽然说不能再查,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了。你应该感到幸运才对,我如果不是带着面罩来的,那我今天可是个为民除害的警官了!”

阮笺轼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寒冰走上前用钢制的手链、脚链将他捆绑在了椅子上。阮笺轼问道:“没必要这样吧,我一介平民而已。”

寒冰:“我也知道就你那两下子对我构不成威胁,但是你与恐怖组织有染,我还是细心点好,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阮笺轼又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是招惹谁了,你们警方为何怀疑我是恐怖分子,既然是恐怖分子,为何你的上级又要包庇我不让你们公开调查,你觉得这些合理吗?”

寒冰:“你别急,我们慢慢来,你马上就高兴不起来了。你电脑密码多少?”

阮笺轼苦笑着摇摇头,告诉了寒冰密码,寒冰在电脑里面操作了几分钟,又问道:“你平时将工作的文件都放回家储存的?”

阮笺轼:“是的,我平时还是比较忙的,有时带回家继续工作,另外也算做一个备份。我今天工作的文件就放在皮包的移动硬盘里,还没来得急存呢,你如果要查就翻包吧。请问这也犯法了吗?”

寒冰说:“我对你今天的工作内容不感兴趣。”随后便将电脑里先前删除的一个文件给恢复了,阮笺轼在一旁看着,当他看到这个恢复的文件后开始有些紧张了,说话也开始微微发颤,但是他还是故作镇静的问道:“看来你也略懂点电脑知识吗,你这样做是什么目的呢?”

寒冰指着被他恢复出来的文件反问道:“你为何要删除这个文件呢,你没有删除任何对自动驾驶车辆编程的文件,唯独删除了这个文件?”

阮笺轼:“我觉得这个操作是多余的,没有保存价值,所以就删了,你所说的证据就是这个?这未免有点搞笑了吧?”

寒冰打开了那个恢复出来的文件,然后说道:“我们发现有一辆属于你们医院的运尸车在事故发生前进入过那里,而后来我们又通过技术手段发现了一个疑点,这辆运尸车在行进途中无故停止了5分钟的时间(实际上就是炎医生、大鲁和寒冰本人因为要搭载那辆运尸车而停止了5分钟),那个地方据我们后来侦查没有红绿灯,没有发生过堵塞或者交通事故,可以肯定是你通过编程事先设定的。你为何要做那样的设定?我们现在怀疑恐怖分子通过这5分钟携带作案工具偷偷上了那辆车。而你,却偏偏把这个操作给删除了,就是这个我恢复的文件,你怎么解释?”

阮笺轼的头顶这时已经流出了汗,他回答到:“那你去查一下路上的探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不就行了吗?”

寒冰:“那里没有探头,你们选得地方也很好,天衣无缝。可惜现代的刑侦手段还是发现了疑点,我们用其他技术手段得知这辆车中途有不寻常的停顿。现在不要转换话题,告诉我为何要对停尸房进行恐怖袭击。要么你就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编程的,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就再也不来追究你的责任?!”

阮笺轼:“我设置这个程序的时候并不知道停尸房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故,请不要乱说。另外,你到底是什么人?就这点证据不能把我定罪,我已经说了,那是我认为的多余操作,我觉得没什么用就把这段程序给删除了,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寒冰:“那今天中午11点你在干什么?”

阮笺轼:“我在工作呀,我们平时还是挺忙的。”

寒冰这时拿出了一张照片,对他说道:“我今天中午本来是怀着对无辜死者的悼念去那里的,可无意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你为何会出现在事故悼念大会上?而且躲在远离大会中心的位置上?从你的神情来看,你当时很悲伤,我后来调查过,死者中没有人是你认识的。你当时是不是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难过了?”

阮笺轼看到那张自己在追悼大会上的照片后傻了眼,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连忙说道:“你悼念死者,我就不能去悼念一下吗,难道死者中有你认识的人?”

寒冰:“我是个警察,看到恐怖袭击被定义成了医疗事故当然不甘心。既然如此,那为何你刚才又不直接说明情况,却说中午11点自己在医院工作呢?”

阮笺轼抬头看了看寒冰,忽然镇静了下来,声音变得有些僵硬:“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这些事情不是你该管的,你赶快离开这里,并且保证以后不再追究此事。”

寒冰:“你现在有什么资本来威胁我,难不成再放一把火烧了你自己家里?”

阮笺轼的双眼开始露出常人少有的凶相:“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想杀害无辜的人,那也不是我做的,那场事故更是和停尸车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你也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请你到此打住吧。”

寒冰:“我不是警察?那我现在就拿着你的电脑去警署,到时你就准备接受我们的正式调查吧。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阮笺轼:“你不用再掩饰了,警察中没有什么上级部门会来为我们担保的,你刚才不该说这句话的。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中途停车的事情,现在就到此为止,你自己选择,是空手离开这里并且永远保持沉默,还是要死在这里?”

寒冰一边问道:“你所说的‘你们’是指哪些人?告诉我藏在你后面的那些人物,我就离开。”一边准备拿电脑。此时家中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寒冰走过去拿起电话,放在了阮笺轼耳边,并用枪指着他的头,意会他不要乱说。但是阮笺轼却听到了电话里也传来了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叫另一个拿枪对着你的人听电话。”

阮笺轼对寒冰说道:“看来有人知道你在这里?!”

寒冰好奇的接过电话,还没等他说,对方已经喊道:“寒冰,我是大鲁,快离开那里,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寒冰:“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鲁:“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你先离开那里吧。电话里有许多事情不方便说的。我在别墅以西500米处。你已经私闯民宅,我不能再闯进别人家里了。”

寒冰放下电话,对阮笺轼说到:“你先在这里给我好好的反省。”

阮笺轼:“你就这么走了,不给我松绑吗?”

寒冰:“我们等会还要继续呢。”说完收起枪走了出去。

…寒冰见到大鲁,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家里的电话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大鲁:“有人知道你今天做的所有事情了,他让我叫你离开的,你可能会有危险。”

寒冰:“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可以随意杀人吗?再给我点时间,至少应该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就不担心,以后在我们身上也发生同样的事情吗?”

正当大鲁和寒冰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阮笺轼还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墙顶的摄像头,寒冰刚才并不知道他家里还安放了摄像头监视着房间。但是很快,阮笺轼就提高了警惕,因为忽然听到了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了他的房间。阮笺轼捏紧了双拳,撇着头向着房门看去,突然,一个黑影移开了房门。一走进门就拿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朝着摄像头射去,一枪击毁了摄像头。此时,阮笺轼的双眼突然变成了淡绿色,瞳孔变成了竖直细长型的形状,在发出狮吼般叫声的同时,竟然拉碎了椅子,站起身后又拉断了捆在他身上的钢链,向着那个黑影冲了过去。而那个黑影依然站在门口,昏暗的灯光使得阮笺轼看不清他的长相,那个杀手举起手枪连续扣动了扳机,只听见“啾啾啾”几声,阮笺轼胸前和头部喷出了绿色的液体,但他依然大叫着冲向杀手,杀手也向前冲去,用膝关节重重的击碎了阮笺轼的胸骨,阮笺轼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倒在了地上。杀手又拿出一支针剂,从阮笺轼身体上注射了进去,不到一秒钟,阮笺轼就蒸发成一股绿色的泡沫,不到十秒钟,地上就只剩下了阮笺轼的衣裤和鞋子。

大鲁和寒冰这时还在讨论中,大鲁忽然问道:“那问完他们,你打算把那两个人怎么办?万一他们是无辜的不知情,就不怕他们去报案引发事端什么的吗?”

寒冰停顿了一下,又回问:“什么两个人?他们家应该有两个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大鲁说:“那个陌生人说要对你采取行动,所以我带了远红外探测仪器过来的,本来是想如果发生意外,就过来救你的。我来到这里,就发现一间房间站着一个人,同时这间房里还坐着一个人;在另一间房间里也静静坐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我以为你把他们两个分开隔离审问呢,难道你不知道另一间房间里还有人?”

寒冰大叫到:“天哪。”随后就飞快跑了回去,大鲁想要劝说他别再去了,但是看着寒冰飞快跑去,也跟着跑了过去。当他们回到那里时,现场已经没有人了,阮笺轼不见了踪影,局部地板上还有被清洗过的未干痕迹;寒冰奇怪的问道:“为何先前阮笺轼坐的那张椅子也不见了。他逃跑了还要带椅子?”此时大鲁还发现了一个被枪击毁的摄像头残骸,寒冰说:“没想到这家伙还在家里装了摄像头。”

大鲁又走到隔壁房间查看,并说道:“摄像头连接的那台电脑,里面硬盘全都不见了。”

寒冰:“阮笺轼的公文包,还有那台电脑也不见了。”寒冰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照亮了每个角落,发现一处地板上有碎片,他走近一看是捆绑阮笺轼那条钢链的一部分,寒冰骤然紧张起来,心想:‘上面没有切割过的痕迹,正常人是无法拉断这些钢链的,是谁拉断了这些链条。这些剩下的东西肯定是因为刚才房间太暗、时间又仓促,他们收集处理时没有看见疏忽了。’他又在另一处角落里发现了几块椅子的碎片,寒冰小心的将这些碎片收集了起来放进了塑料袋里。大鲁和寒冰都带着手套,没有在现场留下自己的指纹。他们确定现场没有其他摄像头后就离开了;在路上,大鲁又问了寒冰:“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是关于我儿子的。”

寒冰先是一愣,然后不解的问到:“是什么事情?”

大鲁:“你说的对,我们必须要有应对措施,防止那些事故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很可能见过那个陌生人,就是叫我来阻止你的那个人。你仔细的想想,你有没有无意中告诉过谁,我儿子伤口能够迅速愈合的事情?”

寒冰立即回答倒:“你把我当什么人呀,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大鲁:“那个陌生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寒冰:“那他知道我们家人现在的生死吗?”

大鲁:“我问了,他应该不知道。”

快要分开时,寒冰说:“这次很抱歉,我给组织添了麻烦,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想去了解清楚,那些人是否一定要死。想不到搞的这么复杂。还有,这袋东西我想拿回家做一些检查。”

大鲁:“以后还是不要私自行动了吧,至少应该和我说一声的。”

寒冰:“明白了。”

到了家里,寒冰拿出备用的刑侦工具,在那些碎片上做了详细的检查。他忽然听到自己手机的短信声音,这个手机不是他的特工专用手机,而是他备用的普通手机,短信是刘医生妻子发过来的:‘您好,警官先生。您今天叫我留意一下我先生平时的私人遗留物品,我仔细检查了,发现一些他生前的毛发,我不是太懂这些,不知道你们是否需要这些东西,如果需要,明天我就在家里的。我已经收集好了。’

……

第二天一早,寒冰先将这件事告知了大鲁,自己驾驶着车朝着刘医生家里开去,他开到附近将车停了下来,自己步行走过去。在远处时,他看见刘医生家周围全是警车,然后看见一个担架驾着一具尸体从房间里被人抬了出来。寒冰装成过路人走了过去,在一个警察旁边象征性的看了两眼后,便走上去问道:“这家人怎么了?”

警察:“煤气泄漏,毒死了,真不幸。现在大多数人家都用天然气或电能煮烧的,怎么这里还在使用煤气呢。”

寒冰迅速走开了,他在周围徘徊了很久。然后在车里静坐了很长时间。他正准备走时,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远处隐蔽着其他车辆,他开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那辆车缓慢的跟着他也走了一圈,寒冰意识到这是在监视他的。他又开到了刘医生家附近,下了车在周围走了一圈,时而停顿,时而坐下来抽烟,又有时把手伸到一些隐蔽的角落里,使得远处的人看不清他在操作什么事情。最后,他又忽然上了车,在繁华路段把跟踪他的车辆给甩掉了。紧接着,寒冰就用明码形式发送给了大鲁一条短信:“队长,我已经拿到了那些刘医生的毛发,已经存放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GZ地点,我觉得还是由你保管比较好。请快去拿吧。拿到后别忘了通知我一声。我现在精神很紧张,需要开着车兜兜风。”

由于根本不存在什么‘GZ地点’,大鲁看着这条明码短信不知道寒冰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想到寒冰以前跟他讲过他有一次假冒人质办案的经过,代号就叫做‘GZ地点’行动,寒冰当时作为人质在车里,虽然眼睛被黑布蒙蔽,但是凭借感知方向转向和数数字相结合的方法,跟踪到了罪犯团伙的大致地点,为破案立下了功劳。大鲁先前已经得知刘医生妻子由于煤气泄漏而中毒的事情,现在收到这样未经暗号处理的短信,很明显是要让负责监听特工专用手机的人也得知这个信息。大鲁渐渐的领略到了寒冰的意思,但是他又担心寒冰的安危,心里十分的矛盾。他只能先离开自己的住处,隐藏了踪迹;大鲁一边开着车一边着急的想着:‘我到哪里去弄那些毛发呢?’

……

在医院停尸间外,大鲁伪装成带着口罩的医务人员,进入了太平间内,找到了刘医生妻子的尸体,然后偷偷剪下了一些头发。随后寒冰也收到一条短信:‘毛发我已经拿到了。’

寒冰这才向自己的住处开去,开到附近时,他故意放慢了车速,观察周围的动静。突然,一辆吉普车从右边加速冲了过来,将寒冰的车重重的撞开滑到了墙边,前面和后面各冲过来一辆车将其包围,寒冰的头撞在了驾驶座前的安全气囊上,他刚松开保险带,左边就过来一个人拉开了车门,将带着高压电流的电棒按在他脖子上,发出了‘兹兹兹’的声音,紧接着拉着寒冰的左胳膊,将他拖出了车摔倒在了地上,当那人拿着高压电棒走过去时,寒冰突然跳了起来按住了他的手腕,一肘朝对方脸上打去,并将电棒按在了对方胸前,那个看似虎背熊腰的高大特工被电了两秒钟后昏倒了下去。此时三辆车前后走下来12个人,全部都是带着面罩的。第一个人被击倒后,又走上来一个人,朝着寒冰的腿上射出了一道带电的线圈,寒冰颤抖着半蹲了下来,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想抓住寒冰,寒乘机拔出了他腿上的线圈,同时一肘敲到了后面人的脸上,前面的一个人刚一冲过来就被寒冰踢倒在地。接着,前后又上来四个人,向着寒冰的身体射出了四道高压电线圈,寒冰颤抖着再一次趴了下来,这次,后补上来的人全都压在寒冰身上,直到将他完全绑起来为止,他们将寒冰拉起来时,寒冰又用头顶凶狠的撞击了一个人的鼻子,接着周围的人又用电棒的高压电流袭击了寒冰。一阵搏斗后,寒冰被扔在一辆车的后备箱里。而寒冰到了后备箱,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这辆车的后备箱特地被设计成了活动式的,可以无序的朝着各个方向小角度活动或转动,寒冰关在里面根本无法判断车辆实际的运行方向,想到这里,寒冰自言自语说道:“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连这都想到了。”

……

大鲁躲在一处看着自己的手机,等着对方打来。果然,在寒冰被抓到的同时,大鲁的手机也响了:“鲁队长,阮笺轼和刘医生的妻子,本来可以不用这么早死,我们原本是打算他们被暗影族追查到的情况下再除掉他们的,现在托你们的福,我们可以不用再调配资源对他们进行监控了。”

大鲁:“寒冰现在怎么样了?”

陌生人:“他的死活,包括你的死活,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大鲁:“你们这样胡乱杀人,使得我们也深信这些事情迟早要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陌生人:“我们杀人的唯一标准,就是防止有人在暗影族的情报系统中暴露。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只要你们符合了这个标准,照样得死。”

大鲁:“你所说的标准,就是凭借你们主观想象来判断的是吗?”

陌生人:“好吧,这次我就破一次例,将部分情报细节告诉你们,再加上寒冰的命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把刘医生的那些毛发还给我,并且以军人的荣耀发誓,不得做保留,也不得做任何研究。”

大鲁:“寒冰要那些东西,只是想拿去化验,确认你们是否通过药物控制了刘医生,让他从事了恐怖活动。你们为何要这么兴师动众,把那个女的也杀了?”

陌生人此时忽然提高了嗓门:“那些毛发不得作为谈判筹码跟我讨价还价,这是我的底线,我承诺给你医疗事故前我们分析的情报细节,还有让寒冰活着,仅此而已。你必须毫无保留的把那些东西交还给我,不得再讨论这个问题,否则,我马上对你和寒冰采取致命的措施,是全人类的命运重要,还是你那些扯谈理想重要,你自己选择!”

……

大鲁开着车走到了预定的公路上,已经是凌晨,没有什么车辆了。他停在路上等着,这时,一辆面包车慢慢开了过来,先是走下来一个蒙面人,走到大鲁车前,大鲁将一封信封递了过去,那人拿走信封时,大鲁连忙问道:“我手下呢?”

蒙面人:“别急。”他打开信封,看了里面确实有头发。接着,他忽然拿出个小仪器对头发照了照,由于毛发不是刘医生的,而是大鲁从刘医生妻子头发上剪下来的,大鲁看到那个仪器心里就慌了,正当他紧张的想接下来怎么办时,让他没想到那个蒙面人竟然对大鲁点点头,然后对着面包车挥了一下手。面包车慢慢开过来,蒙面人也朝着面包车走去,并随手烧掉了那袋信封。最后他们将寒冰扔了下来,面包车就离开了。大鲁立刻开车上前,将寒冰拉了起来,寒冰手臂上还绑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张光盘。……

他们到了寒冰家里,寒冰虽然还在轻微抽搐,但也清醒过来了,对大鲁说道:“这回我们落空了,他们的后备箱是活动式的,我无法判断方向。后来他们又把我送到很远的地方,才上了那辆面包车的,所以也无法判断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大鲁:“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啊。如果他们真的是通过药物控制刘医生的话,就不会那么反应强烈了。对方说那些毛发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底线,没有谈判的可能性。还有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他们刚才用专用的仪器可以检测那些毛发是否属于刘医生,但是我的那些毛发却被检测通过了。”

寒冰:“你从哪里拿到的毛发?”

大鲁:“那是刘医生妻子的头发,你说奇怪吗?”

寒冰:“那个仪器肯定不是用来检测DNA的,而是检测某种物质或元素的,他和妻子一直生活在一起,身上可能也含有了这种元素,因而才被你骗过的。但是他们要是把这些毛发带回去做DNA比对,很快就会知道那不是刘医生身上的东西了。”

大鲁这时笑了起来:“那个蠢货把我给他的毛发给烧掉了。”

寒冰听了也笑了起来:“哈哈,这样歪打正着的事情可不多见啊。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阮笺轼身上的钢链,很可能是他自己拉断的。”

大鲁:“什么,这怎么可能?”

寒冰:“那几段碎片链条上,被捏扁的地方留下的指纹,和阮笺轼的指纹是一致的。阮笺轼的指纹,是我一开始进入他家后,在他的电脑键盘上取得的。”

大鲁:“阮笺轼已经死了,是抓你那帮人亲口告诉我的。”

寒冰皱了下眉头,说道:“可能是有人要去杀阮笺轼,他要反抗才显露出了真本事,而我在盘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这说明他并不想杀我。是我害了他,我感到愧疚。”

大鲁拿出那张光盘,对寒冰说:“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别管这件事情了;这是他们所宣称的合理解释,我不知道那帮人的背景,不知道光盘里是否有机关木马之类的东西,不敢带回52区,直接在你这里看吧?”

寒冰急切的将光盘放入电脑,打开了里面的文件。大鲁边看边说:“这是中国军方掌握的暗影族飞船在地球各层空间的飞行记录和轨迹。”

寒冰:“按照我们的军事级别,确实不够权限观看这些绝密文件的。”

说到这里,大鲁和寒冰都有些惭愧,但是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他们还是决定将文件浏览到底。大鲁说:“地球保卫战之后,所有的暗影族飞船巡逻的轨迹和时间都是一致的,几乎都能精确到秒了。”

寒冰:“但是在进行牛人血样注射的这段时间内,地球其他区域的暗影族飞船巡逻依然照常,可是唯独停尸房附近的几条巡逻路线都停止了。暗影族谨慎过度了,其实没必要这样做,他们这样反而暴露自己正在进行监控那些植物人。”

大鲁:“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出,暗影族确实在对那些催眠粒子进行监控。”

寒冰:“不过幸好那些暗影飞船没有经过我们上方,一旦经过,并且探测射线全开的话,我们三个人也被他们扫描进去了。”

大鲁:“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也就不能离开那里了。这是光盘的另一份文件,看看是什么?”

寒冰打开了一段视频,是暗影族将他们吸收走的人类还回来后,医疗科研部门对部分人群进行的全面检查,检查的人中有幸存者,也有尸体。所有的检查都显示,暗影族对这些人的脑部进行了高能量强度的扫描,技术原理未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所有人负责储存记忆的脑细胞或者脑区域都发生了强烈感应,尤其是图像记忆区域和相对应的声音记忆区域,人类也进行过相关研究,可以断定暗影族有一种科技,可以检测到人类脑部的所有记忆,并将这些记忆图像、声音在外部设备上显示出来。寒冰看到这些后说道:“按照这份调查报告的内容来判断,即使是脑部保存完好的尸体,他们都能获取记忆数据。”

大鲁:“而且理论上,只要那些医生护士被暗影族抓到,无论死活,我们那两天进行的所有研究过程,包括我们三个人的长相都会暴露出去的。”

寒冰补充道:“我仔细观察过那几天的工作流程,炎医生进行的只是关键的一部分工作,剩余的操作工作量必须要那些人来完成,连保安也被叫去帮忙,那是最少的工作人数了,而且没有工作记录在案的人,只有我们三个人。也就是理论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够离开那里。剩下人的姓名和家庭背景,暗影族都是掌握的。”

最后,大鲁又打开了最后一份文件,那是停尸房医疗事故制造计划的备用方案,文件内容就是一旦发现暗影族有飞船从周围经过,并且探测到对方采用了扫描射线,那么进入现场的试验人员都不得离开,将科研成果保存存放在固定地点并采取防火保护措施,然后启动自毁计划。在警方鉴定过程中,再派专业人员进入现场暗中取走科研成果。大鲁说道:“我们三个人只是侥幸捡回一条命而已。”

寒冰:“是的,我们能够被允许离开,全都依靠暗影族的谨慎过度而已。我们的生命来之不宜,真的来之不易。”

他们看完视频后,大鲁把光盘拿出来,将其粉碎性损毁,然后带着离开了,他叫寒冰好好休息,并且告知寒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能对任何同事提起。

……

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人正在看着这两天特工行动过程中拍摄的视频。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黑衣人:“我们的人设法加快了那所医院的流程,那个女的已经被提前火化了。”

黄衣人:“早在寒冰打投诉电话的时候,就应该采取措施,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受牵连。”

黑衣人:“我们并没有全程监控自己的特工;由于火灾事故后,暗影族开始全面搜集死亡人员家属的情报,所以我们也对那些家属进行了监控。那天下午情报系统显示刘夫人家里有52区的特工进入,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后来通过市政视频监控系统,我们逐步掌握了寒冰上午都作的那些事情。他虽然没有用我们配发的专用手机打投诉电话,但是他在马路上打电话的过程被探头拍摄下来了,我们的特工人员根据口形推测出他讲了些什么。当我们的人员前去监视他时,已经是晚上了。那时情况已经很危急,暗影族的情报系统已经开始监控刘夫人,一旦寒冰再接近,我们连寒冰也要除掉,所以只能迅速采取非常措施了。”

黄衣人这时正在看有关寒冰的监视视频记录,问道:“他在这个过程中竟然使用过明码?”

黑衣人:“可能他当时发现了我们的人,情急之下没有时间编排暗码处理程序了,我到现在也觉得奇怪。”

黄衣人:“恐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吧,那些毛发你们详细检测过了吗?”

黑衣人:“那些毛发没有问题;而且寒冰被我们抓到后,反抗程度异常激烈,他根本没想活着被我们抓到,你怀疑的事情我也考虑过,但是那些毛发肯定没有问题。”

黄衣人:“那个刘医生还有一个儿子,你不要漏过。尤其是别让52区的人再接近了。”

黑衣人:“我已经调查过,那是他们收养的孩子,现在正好在外地参加学校的活动,所以才能逃过这一劫;自从刘夫人死后,暗影族对那个孩子加大了监控力度,我已经将这个情况告知了52区那两个特工,叫他们别再靠近。那小孩不是刘医生亲生,本身并没有继承他的基因,可以不用担心他,倒是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密切,是有极小的概率导致人类RNA变异的。如果暗影族对她进行基因检测的话,可能也要暴露许多事情。”

黄衣人从视频里观察着遭到电击后依然顽强反抗的寒冰,说到:“我们用卓尔人的方法培养出来的士兵或特工,比他们优秀的还有很多很多,但我总觉得还是缺少了些什么?!”

黑衣人:“对于战时状态下的严重违纪行为,按照行动条例,需要我们两个人都同意才能赦免。”

黄衣人:“你不是已经赦免他们了吗?”

黑衣人:“我只是感到好奇,你从来都没有这么仁慈过!”

黄衣人:“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培养精明强悍的士兵并不难,难的是怎么让他们在险境中不迷失自己。当我还是一名士兵的时候,军官就和我说过,一个人只要不丧失自己的信念,他就不会有极限。”黄衣人这时关闭了屏幕,最后说到:“这一次,我决定放过他们。”

黑衣人:“暗影族又有了大动作,不过没有对我们造成太大影响。”

黄衣人:“他们又在做什么孽?”

黑衣人:“阮笺轼所在的那家医院网络被他们扫描过,尤其是阮笺轼本人的信息反复被检查,扫描结束后不到两个小时,暗影族的外太空飞船对整个地球又进行了一次扫描。”

黄衣人:“他们能源高度紧张,进行全球扫描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看来阮笺轼早晚要死。”

在北极高空巨型飞船内,暗能破焦急的走到炙天珀的控制室内:“为何还是不给我使用权限?”

炙天珀:“这是上级的决定,现在能源高度紧缺,应该继续等待。目前只能通过我来决定是否实施全球扫描,即使我通过了,也要请求其他星区的人调配资源。”

暗能破:“如果能及时进行全球扫描,可能就不会失去这个重要线索了。”

炙天珀:“扫描结果出来了没有,你为何对这个阮笺轼这么重视?”

暗能破:“我们在检查那辆自动驾驶车辆的时候,发现那辆车进入医院后就失踪了,我觉得奇怪就对所有相关的人员进行调查,但是中途又发现这个阮笺轼的部分储存设备被更换过,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

炙天珀:“那也没必要进行全球扫描,现在这个人在哪里?”

暗能破:“这就是我要来告诉你的事情,这个人现在不在地球上。”

这时他们两个人又重新调出了停尸房事故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

几天后,寒冰来到刘医生和刘夫人的墓区看望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选择附近其他人的墓地,站立片刻后慢慢的从刘家夫妇的墓前走过。此外,他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从媒体里听到关于阮笺轼的人口失踪案报道。虽然阮笺轼的某些事情很难理解,还有大量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但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连带伤亡,他决定不再对阮笺轼和刘医生做进一步的调查。寒冰也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解释’,很显然,他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暗影族身上。随着余光扫过刘医生的画像,他脑海里还印着那句话:“你以后会发现更多像我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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