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求你帮我,帮帮父皇”
楠卜身后的呼延辰逸带了苦求之色,偌大的南朝他一个人独木难支。
倘若楠卜执意要走,他也穷尽了办法,再无阻拦的意图。
白阁主,高深的城府,玩的一手好计谋,再加上一身的武艺,让人惊叹。
如今只不过时隔六七个月,竟然成了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柔弱女子,生命只剩下了不到三年,想想就觉得惋惜。
“第一替我寻得容止公子,第二召集血煞沐绝尘”
这些都是她的爪牙,没了他们等同于她就是瞎子聋子。既然她已经决定帮他,那么容貌是个大问题,她必须彻底的改头换面而不是在依靠易容术。
呼延辰逸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他可以找来容止,但是血煞沐绝尘却有些担忧。
不料这点担忧全被白紫月看在了眼底,她笑道;“一句话一个钉,钉,既然我已经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太子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话虽如此,呼延辰逸还是思索了一会,才慎重的点头;“好,本宫应你所求”
听见呼延辰逸这样说,白紫月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才被放下。很快她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有了沐绝尘和血煞,她才能彻底放心。
从前她以为孤身一人也可逍遥自在,但是这一劫难经历过来,她深刻的意思到自己原来不是无所不能的。
这次在阴沟里翻了船,虽然代价昂贵,却也算消了她几分自以为是的气焰。
她对现在的境况很满意
“你了解楠卜吗”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呼延辰逸突然发声问道。低低的嗓音带着几分悲戚,银发不复初见时的整齐,火红的外衫也换成了上好的玄色锦缎。
那时的自信和张扬,早已不复当初。
“不了解”她如是说道。
她曾经也只不过是数面之缘,当初还防着他拐走元歌让雷云当鳏夫呢。
不过现在看来,安全就是瞎操心了。
“呵,本宫就知道,那样的一个人投身风尘该是如何让不甘”
呼延辰逸苦笑一声,然后挥手招来了战战噤噤守候在一边的店小二。
“给本宫拿壶酒来”
小二应声而去,呼延辰逸的脸色直到手里拿到了酒壶才有些满足。
他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以太子著称,从来不会自降身份,却在楠卜面前从来没听他讲过“本宫”二字。
这中间的偏颇与尊敬,旁人一眼便能分明。只是楠卜心结太深,这些皇室最看重的繁文缛节便被他刻意的忽视了。
“你喝一杯吗”他举着手里的酒壶示意白紫月,她摇摇头,不想沾。
见她拒绝,呼延辰逸便自顾自的喝起来。
白紫月知趣的没有打扰,两厢寂静。
烛光微黄,人影晃动,千兰和楠卜一脸懈意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却看着两人的表情便知道楠卜心结以解。
呼延辰逸此时已经有了些半醉,迷离的眼睛看着款款走来的一对璧人,心中的酸楚无限的蔓延,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还走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酸味往外冒。楠卜看着他笑了,淡淡回道;“我依旧不会帮你”
呼延辰逸惊愕的眼神看着他,难道他就非要这样倔强不可
他欲要反唇相讥时,楠卜却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来;“但我会帮千兰”
这个答案,在白紫月的意料之内。却在呼延辰逸的意料之外,他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笑道;“管你帮谁,只要你留下来就好”
“楠卜哥哥,我们该回宫了,你多保重”
千兰扶颇有醉意的呼延辰逸离开,这一次楠卜的目光没有紧紧的追在她的身后。
有时候一个人,一个动作,就能把自己的心事完全表达出来
“要喝一杯吗”
白紫月拿着呼延辰逸未喝完的酒,笑吟吟的问楠卜。
“不喝了,喝醉了就容易忆旧”
楠卜在她的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孤身在南朝这么久似乎从来没有提起过宁君延,他当了皇帝,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杯子的温度,在适宜的时候递到白紫月的手中。
她接过茶杯,毫不犹豫的喝了。不烫不凉,刚刚好。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她淡淡笑道;
“既然没有喝醉,忆那些旧做什么”
“明天你就要进宫去了,不为自己担心吗”
楠卜转移了话题,他的私事明显不想说,白紫月懒得再问。
“担心有什么用,担心能让你放了我吗”
“不能”楠卜很诚实的回答。
“不过,你到底能不能进宫还要看你的造化”
他说的高深莫测,白紫月回眸一笑,冷道;“一群神经病,难怪让呼延铎称霸这么多年”
对她的讥讽,楠卜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对一个词颇感兴趣;
“神经病是什么病”
楠卜问的特别认真,白紫月也回答的认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己慢慢猜吧”
说罢,她起身准备上楼。却在转身之际被楠卜拉住了手腕;
“如果能回头,你相信吗”
“相信个屁”
白紫月回答的毫不犹豫,在她看来,呼延两兄弟根本就是太傲娇了。
这种病,无药可治
楠卜淡淡一笑,松开了拉住白紫月手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