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毕之后,云道飞带着王威走向另一桌。这桌是原本预留给他们的位置,除了罗海风和同车的六人之外,尚有三人王威并未见过。云道飞说:“罗海风是飞霞山庄的总经理,也是飞霞旅游文化有限公司的老板,你知道了我就不必多介绍,以后你呆久了,叨扰他的地方还有很多。”王威与罗海风握手道:“幸会幸会,请多指教!”罗海风笑道:“哪里哪里,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云道飞指着旁边一个穿白西装花衬衫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飞霞山庄的市场经理秦浩生。”然后又指另一位穿黑职业装红领的中年妇女道:“这位是飞霞山庄的客服经理叶菡。”王威一一与他们握手相认。最后云道飞指着那位一开始就扑上来和林凡抱在一起的黄衣女郎道:“至于她,也是我的徒弟,今后算你的师姐,叫龙玉。”
王威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总算又见到了一名修真弟子,于是伸手道:“龙师姐好!”
但见龙玉肤若凝脂,柳眉凤眼俏中带娇,扎着一个马尾辫,伸手与王威握了一下,笑道:“哎呀,你们三个加入真是太好了!以后总算不是我最小,有师弟师妹可以欺负啦!”
林凡坐在她旁边,闻言失笑道:“又说胡话,师弟师妹怎么能用来欺负呢。”
“怎么不行嘛?”龙玉撅起嘴道:“从小到大,都是你们在欺负我,因为我最小,都没有人可以给我欺负呢……”
林凡说:“那是教导,怎么能叫欺负。”白姬一旁笑道:“是啊,现在可好了,遂了你的心愿,看你今后怎么起表率作用。别以为师兄师姐是那么好当的哦。”
“有那么困难吗?”龙玉不满道:“你又吓唬我,我看你们以前教训我的时候一个个都威风得很呢!”一桌人哈哈大笑,只有王威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做什么好。
云道飞向他示意道:“坐吧坐吧。”然后说:“今天来这里的这些人,只是本会在海南省分部的成员,约一半的数目,其它会友和别的省市成员,待得日后有机会时,再慢慢介绍给你。……对了,你还有两个师兄,是我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也因为目前有事在身,今天不能赶来,下回你们再相见吧。”王威于是点头,坐在了云道飞和白姬中间。
罗海风见大家都已就位,便示意客服经理叶菡说:“可以上菜了。”叶菡应了一声,起身走出房去,叫服务员上菜。
饭吃到一半时,大家聊天的兴致逐渐上来,有几人端着杯子开始走动,互相拉瓜、敬酒。云道飞是滴酒不沾的,所以没人敢去惊扰他,但王威和林凡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是新晋入会的小兄弟,一个是三年没回的派中姐妹,自然少不了要被人套近乎和劝酒。
林凡还好,本就与他们相熟,随便聊一聊推辞几下,象征性地喝两口就行了,王威就惨了,一方面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怎么与他们交流,一方面也因为自己是新人,不敢太抗拒长辈好意,再加上陈青陈紫又小不能分担,自己俨然就成为了三个后生的代表,被会友们轮番轰炸着,几个回合下来,居然已经喝了**杯,脸色迅速窜红起来。
王威抵挡不住,不由有些发急,龙玉瞧着他的窘态,不时吃吃偷笑,却没有解围的意思,而云道飞正和秦浩生低首聊天,仿佛没注意到他,白姬和叶菡也在逗陈青陈紫两小孩说话,给他们夹好吃的……王威只好苦着脸望向罗海风,罗海风刚从另一桌聊完回来,看见王威的状况,于是会意,呵呵一笑走上前说:“大家都体谅一下罢!我听说小王兄弟身上还有六御门的余毒,恐怕不适合喝太多酒,反正还有的是机会,不如今日就点到为止如何?”
当下正在敬酒的两人,一个是出版社编辑,一个是股市证券的经理,本也不太能喝,听罗海风这么说,不敢不给面子,便对王威道:“那咱们就意思一下吧,喝一小口。”
王威应言,啜了小半杯,两人于是告退回座。罗海风转身,朝另一桌叫道:“老孙、阿昌!我听说你俩最近遇了些奇闻趣事,好玩得很,不如趁现在大伙儿都在,说出来听一听?”王威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罗海风的这一举动,明显是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好啊。”那桌一个头发秃了半顶的老者回答:“我刚还在想,这事儿如果不说出来,未免浪费了那小子的一番心血。”
那老者站起来,走到两张桌子中间,只见他身材矮小,皱纹满面,戴了一幅黑框眼镜,年纪约五十岁上下,精神头特好,王威记得他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副总,叫孙平夫。只听他笑嘻嘻地道:“不过说了你们可别不信哦,的确是有点不可思议。”
孙平夫在会里是出了名的大嘴,人人都知道他喜欢讲故事、侃八卦。于是两桌七八个人相继哄道:“不会,不会。尽管说吧!”
“大家都知道,我所在的公司是专门给人送货的,大小轻重全不管,只要给钱就送。”孙平夫端着酒杯,开始了讲述:“两个月前我接到一单,是VIP客户直接找我的,他在电话里跟我诉苦说‘老孙啊,这回我麻烦了,惹上一个魔星,硬逼着我把女儿嫁给他……’哦,大家可能不知道,我那客户的女儿年方二十,真是天生丽质、花容月貌,谁见着了都要喜欢几分,我当时就跟他说‘谁这么霸道呀,你做家长的都不同意,他还能强娶不成?’我客户说‘没法子,人家太厉害,我挡不住,我女儿也不愿意,可逃不掉。’我说‘那你找我干嘛?我又不能帮你拦住他。’他说‘我想借你的货柜,让我女儿躲几天。’我一听可稀罕了,没见过这样藏人的,就劝他说‘货柜又脏又臭,令千金哪里受得了,不如找个偏远的地方,租个房子,让她呆一阵子算了。’他说‘不行,我试过那方法,很快就被抓到了。我就是要用货柜,而且还要它不断地移动,最好全国各地去跑个遍,这样才安全。’我吓了一跳,说‘货柜装着人到处跑可不好吧,万一把人憋坏了咋办?’他说‘不要紧,为了安顿我女儿,我会把货柜布置一下的。’我说‘您自己买个房车,让老婆或雇个司机带着令千金四处游玩,旅行全国,不就得了呗?’他说‘更不行,你不知道那人神通广大,我们全家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只有利用公司的业务,通过像你们这样专业的运送方式,或许能够避开他的眼线。’我听他这样说,总算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便问他‘如此厉害,那人到底是谁呀?’他说‘你现在别问,能躲得了这一关,以后我再告诉你。’我说‘那行吧,我帮你腾出一个柜,你要走什么路线?’他说‘正好我公司要发一批产品到北方三省,然后又要去新疆去收原料回来,你就帮我组一个队,大概六辆车吧。’我于是照着他的叙述,帮他开始安排了。”
“除了五辆真装货的车外,那辆装人的车厢到最后被布置得跟闺房似的,沙发床铺餐台电脑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宾馆套间……可惜天公不作美,出发那天一早下起了倾盆大雨,百米外看不清物事,司机都不敢上路,于是就拖着,等到了中午雨小了点,司机才准备走人。没想到车队还没出仓区大门哪,那家伙就来了。”孙平夫摇头晃脑,继续说道:“我客户为了不令人起疑,当天没有来送他女儿,可没想到还是被人家给找到了。那人单枪匹马,上来就把门口前面两辆车的轮胎给戳破,车就动不了,后面的车也超不过去……我是在办公室里听见工人们的叫喊声,才下楼去看的。嘿,好家伙,你们猜是谁?竟然是利勒天!六御门的七将之一。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怎么搞的,这家伙竟然亲自出动,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我的客户惹上了他,难怪躲到天边去也没辙呀!幸好,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只见那些工人和保安围着他,要他赔钱或给个说法,他理也不理,径直走到那辆装着我客户女儿的货柜车厢后,大声叫着‘宝贝!我找到你啦,你出来吧!’然后走了一圈,见没动静,就跳上去,一把扯开了货柜的厢门。那可是里外三道钢锁啊,他跟撕纸似的,一下就全破开了,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只见我客户的女儿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把枪指着他。利勒天笑着说‘宝贝,我给你的三次逃跑机会,现在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那女孩砰砰砰连开四枪,都被他轻易地躲了过去,最后那女孩实在是气急败坏,站起来想抓椅子来扔,却被利勒天上前一把抱住,将她扛在了肩上。然后他一边笑一边走下车,说‘你没有机会了,乖乖地当我的后宫之一吧!哈哈哈’堂而皇之地离开了仓区,上了一辆马路边停着的面包里,驱车离去,也没人敢拦着。”
孙平夫说到这里,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众人大都露出惊讶、怀疑的表情,便道:“我说过很不可思议的嘛!好歹六御门也是跟我们一样的千年古派,居然会做强抢民女的勾当,我若不是亲眼瞧见,也决不相信。”
“后来怎么样了?”饭桌中一人问道。
“后来嘛,我下面的那些员工要报警,被我阻止了,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而且还会给我的客户带来麻烦,毕竟他的女儿拿着手枪的样子,被警察知道了可大大不妙,所以我通知了客户之后,叫他赔偿车队的损失也就是了……他丢掉女儿已经很伤心了,再让警察追究持枪的事,可更雪上加霜。而且,要说报警也最该是他报警,别人又没被牵连,瞎掺乎个啥呀?我问他怎么惹上利勒天的,他没心情说,他不知道我认识那家伙,当然我也不敢主动讲,想来都是难以启齿吧。”孙平夫喝了一口酒,道:“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要问阿昌了。我所见到的也只是这些,之后更加离谱的林林种种,还是由阿昌来说吧,他也是现场亲历的呀。”他走回自己座位上,拍拍旁边一个蓝西装年青人的肩膀道:“是吧?阿昌,你来讲讲……”
那蓝西装年青人的名字叫做钱昌禄,闻言站起来,笑道:“好,我给各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