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守侯在洞口的兄弟忽然底呵:“兽人来了。”这时候哪容再多想别的,个人个提武器,严阵以待,一时间洞里呼吸声清晰可闻,良久,洞口的兄弟小声说到:“兽人走了。”我们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黑甲道:“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兽人这是展开了搜索,这一队走了很快下一队一定会来,这样下去总会发现我们的,虽然我们用岩石遮挡了洞口,不会那么容易一下子给发现,但是只不过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大家有什么办法吗?”我这时候忽然灵机一动,开口道:“大家发现没有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洞里一直有风流动,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洞不止一个出口。”他们的表情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有风流动就一定有另一个出口,但看他们思索的表情,显然他们并非像他们的外表一样只有肌肉没有大脑,还是黑甲甲先点头:“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向洞里进发?”“是的。”我回答的简单有力,毕竟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而且我们就这样冲出去只有找死,同样是死,哪怕有一线希望也总要尝试一下的,现在我只希望洞的那头不要只是个小小的口,或是即使出去了仍是这片森林,那么从那头出去和从这里出去几乎是没有区别的,黑甲迅速的做出判断:“现在我们分配粮食,边走边吃,向洞里进发。”众人点头允诺。我们三口两口吃掉了分配到的一点粮食,向洞里走去,大约走了四五百米洞开始变的狭窄,而且越来越黑暗,几乎深手不见五指,我小声说:“现在应该可以点火把了。”于是黑甲插亮火硝,从皮质的背囊里拿出一种似乎经过特殊加工的树枝,火硝刚一碰到树枝便点着了,看来这并不是普通的火把,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也无暇发问,借着火把的光芒向洞内看去,这个洞远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因为这时候我在不远处发现了三个分岔口,不久我们便来到了这个分岔处,这里比刚刚那个地方还要狭小,我已经不能站直身体了,而最后面的兄弟居然还在我们刚刚点火把的地方,我已经没办法转过身体说话了,只要这样好象对着洞口发问一样:“黑甲,你来决定走哪条吧。”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黑甲居然如此果断的说:“中间那条。”我略想了下,也没有发问,其他兄弟也没有一个人有异议,我们就这样鱼贯弓着身子向中间那个洞里进发,黑甲拿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我紧跟在后面,在我后面是马克里修斯,其后是其他兄弟,我们似乎越靠越近,好象大家都本能的觉得靠的近一点会安全一点,想不到的是我们这些孔武有力的大汉居然也有像小女人一样希望能靠的紧点取得安全感的时候,但我当然不会取笑任何人,这是人之常情,谁都会害怕的,人尤其对陌生的事物容易产生恐惧心理,对我来说洞穴探险毕竟是经历过的事情,虽比不上现在来的危险,但那毕竟不是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但对他们来说能保持这般的冷静已经是很让人佩服的了。大约行进了七八百米,我们已经感到很累了,因为这时候的我们几乎是双手撑地在爬行的,洞穴越来越狭小了,但另我振奋的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我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觉得呼吸困难,再看看火把依然旺盛的燃烧着,证明这个洞穴里依然充满了空气,仅这一点就能给我无比的动力了,这时候已经没人说话了,甚至除了爬行时发出的动静,我只能听到火把燃烧时的“辟帕”声,就这么点声音听来就像在耳边的雷鸣一样惊心动魄,众人就这样无声的爬行着,又走了大约一千米,洞穴已经小到只能匍匐前进了,我将巨剑垫到胸前用来减少摩擦带来的疼痛感觉,并也小声的将这个方法教给了同伴们,我们行进的速度很缓慢,火把也快燃烧到尽头了,可是谁也没哼一句,谁也没有想放弃的意思,这也是我们互相鼓舞的动力,谁也不想成为患难与共的兄弟的拖累,再向前,向前,疲劳感似乎代替了其他所有感觉,我的双手明明已经伤痕累累,可是我却感觉不到疼痛,洞穴也小的让我无法抬头看看前面,两边突起的岩石不时划在我的肩膀和两肋上,我也不觉得痛,我只知道跟着黑甲的脚向前移动,我不禁暗暗佩服黑甲的意志力,他是在最前面的一个,也是需要承受最大心理压力的一个,如果他放弃那么我们都得困死在这狭小的洞穴之中,而一直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爬行的他也一定痛苦到了极限,忽的火把掉到了地上熄灭了,可是同时也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兄弟们,加油啊!”一句简单的话现在居然有这样大的作用,虽然没听到任何人的回答,但我能够感觉到大伙都暗暗给自己鼓劲,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领袖。又向前爬行了多久我已经无法准确计算了,只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失去知觉,但不知道哪来的动力一直机械式的跟着黑甲向前爬,只要他不停下我就绝不停下,洞穴已经小到只能蠕动着身体向前了,我听到我的骨骼发出难听的声音,也听到巨剑以及其他兵器发出犹如地狱中号叫一般的动静,可是这些硬汉们没有一个呻吟半声的,就这样又继续了很久很久,我几乎产生幻觉,我们将会永远这样在这个洞穴里爬行下去,直到永远,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连死都死不了,我们现在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境地之中,我们甚至没办法移动一下手臂将自己掐死,多么可笑啊,强壮而高大的身体现在居然成为最大的负担,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我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因为在这样的时刻我明白,连想一想都有可能将自己杀死在获得新生之前的一瞬间,只是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我越来越难以呼吸,头脑里一阵一阵的涨痛,我想努力深呼吸一口,可是连这也不能,身体被岩石挤压着,连吸一口气都好象要将骨头挤碎一般,我强制自己不要分散意念,要将注意力集中到爬行上,因为我至少还知道这时候很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如果我上了幻觉的当那害死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而已。再向前爬,继续向前爬,就在我几乎昏厥的同时我猛的感觉到黑甲有什么不对,只是本能的一伸手去抓他的脚踝,只是这一下,让我未想到的是我居然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前拉去,岩石的棱角划破肌肉,一下痛的撕心裂肺,可是我没有忘记前面的黑甲,双手仅仅抓着他的一个脚踝,只听这时候他的声音似乎从一个很空洞的空间里传来,只是一个呼喊,我却没法听出说的是什么,同时觉得自己猛然向下跌落,所幸的是我的脚踝被马克里修斯紧紧的抓住了,而我却也又一次的向下落了一小段,接着是一顿,如此反复了十多次,再一次听清楚黑甲的声音:“地面,是地面。”我虽然听明白了,但是一时间理解不了,他再次重复:“莱克曼,是地面啊,放开手,我碰到了地面。”声音中充满了喜悦,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了,于是我慢慢的放开手,然后听到一声物体落地的撞击声,不多久,火硝亮起,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由下而上仰视的脸,我们都像傻瓜一样笑着,他边笑边提高声音向上面的兄弟说:“兄弟们,先将前面的兄弟放下来,中间的和后面的稍等一会。”不一会所有的兄弟都从下面爬了下来,马克里修斯从自己的背囊里拿出火把点着,我们先是环视四周,然后几乎是抱在了一团,无声的笑着哭泣,一群大男人若是换做其他的场合这样抱做一团哭成这样定会给人笑话死,但现在的场合,恐怕没有人会对劫后余生的人再苛刻什么了。我们靠在岩壁上休息着,各自包扎伤口,吃着最后一点干粮。这里是哪里?这里只不过是个比较宽阔的洞窟罢了,根本不是出口,事实上来到这里离找到洞口还很远很远,在这里能看到大大小小上百个洞口,有的大有的小,这样一个地方难道有什么值得我们如此高兴的吗?当然没有,可是如果是从那样一个狭长的洞穴里爬出来的人呢?只要能自由的深呼吸已经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了,何况我们居然可以这样靠坐着,已经是无比幸福的事情了,可是短暂的兴奋过后似乎大家都意识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若是再让大家爬进那样的小洞,恐怕谁也不会愿意了,可就这样做着还不如当时就冲出去和兽人们搏杀一通了,我几乎绝望了,虽然空气依然是新鲜的,可是就这样一个巨大复杂的地下洞穴,我们就算有充足的粮食和水走上一辈子也未必能走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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