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新红旗,万物更新的新,红红火火的红,旗帜高扬的旗。
我叫新红旗,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我叫新红旗,我来自2016,我现在正站在1950年新春的中南海一号首长的办公室内,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向左走,向右看?”
一号首长重复了一下我的回答,一脸的思索,过了好一会儿,一号首长抬起头,熄灭了手中的烟,直视着我,缓缓道。
“怎么说?”
听到一号首长的问话,我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对这个国家带什么样的命运。
“报告主席,在21世纪,有无数的人讨论过我们这个国家的命运,也有无数人提出过各种建设方案。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目标是人类的终极梦想——共产主义的话,那么,从现在这个起点出发,我们就应该为这个国家注入进共产主义的基因。向左走,那是我们的根本,我们必须一步一步地向共产主义的方向迈进;向右看,那是因为苏联的结局已经注定,必将在1991年的圣诞节宣告苏联解体,所以,我们必须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身上,抽取到让我们国家强大的营养。”
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注视着一号首长,不知道一号首长会有什么选择。毕竟,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靠近,那代表着修|正主义。
一号首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我的话确实让一号首长很难以抉择。
“你叫新红旗,是吧。”
一号首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是的,主席,我叫新红旗。”
“那好,新红旗同志,以你的想法来看,什么是共产主义?”
一号首长随即抛出了一颗大炸弹,炸得我是眼冒金星,晕乎乎的,但下意识地我觉得这个问题关系到我们这个国家以后的命运,这让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镇定了下来,坚定地回视着一号首长,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意志,一个声音,一个阶级。”
在21世纪,有无数人讨论过什么是共产主义?答案五花八门,但有人总结出,共产主义根本不是什么共同富裕,全民超级保障福利,这一点在21世纪的北欧超级福利国家已经证明是错误的。
那么如此一来,什么是共产主义?
在我听到的无数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中,我看到过一个无比精彩的论述,那就是共产主义就是一个意志,一个声音,一个阶级。
这话怎么说?
这得慢慢道来:一个意志,说的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共产主义的梦想;一个声音,讲的是要实现共产主义,那这个国家就必须要拥有一个强大的执政党,只有一个强大的执政党,才有可能完成这个在21世纪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阶级,很好理解,共产主义代表着谁的利益,当然是工人阶级的利益,那么共产主义的终极形态就是所有人都是工人,都是工人阶级。
这个论述看起来是一种梦想,但在无数的梦想中,这个梦想是最有可能实现的。
一号首长听完我对于共产主义的论述后,脸色平静了下来,居然伸出右手,这让我一愣,但随即就伸出我的右手。一号首长握住了我的右手,使劲地摇了摇,坚定道。
“欢迎你,新红旗同志,我们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需要你。”
一号首长的这句话让我激动不已,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如果我还对这个国家有一分热爱的话,那我就必须成为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
“谢谢主席,我认为我们伟大的共产主义理想,需要的是千千万万个工人阶级,没有全民工人阶级的基础,就绝对不会有共产主义实现的那一天。”
“新红旗同志,你说对,我们都是工人阶级,从今天起,我们共产主义者的目标,就是把这个国家建设成为只有工人阶级的国家。一个意志,一个声音,一个阶级!你的这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非常的准确。”
一号首长的赞扬让我脸红了起来,这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可不是我说的。
“报告主席,这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不是我想出来的。”
“不,这个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就是你想出来的,新红旗同志,从今天起,你必须成为共产主义的观察员,你是站在未来的高台上,你看到的比我们所有人都要遥远,你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的责任重大。我们这辆驶向共产主义的列车,必须得有一个观察员,而你,就是这个观察员的不二人选。”
一号首长的决定让我目瞪口呆,共产主义的观察员,这个责任也未免太重大了吧。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能承受得了?
一号首长看出了我的犹豫,一脸鼓励地说道。
“新红旗同志,不要害怕,共产主义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物,我们都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而你已经比我们多走了一段路,你还在害怕什么?”
一号首长的话让我的精神一振,对啊,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道路是通往共产主义的正确方向,但我知道什么道路是通往共产主义的错误方向。
“是,主席。我一定做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睁大自己的双眼,做一个合格的共产主义观察员。”
接下来的时间,便变得飞快起来,我将20世纪后半个世纪中的各种的国内国外事件,一一地向一号首长作了汇报。在这个过程中,一号首长不断地皱起眉头,手中的烟也一直不断。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了中午的午饭时候,门外的李特工突然敲了敲门,这敲门声惊醒了屋内的我们。一号首长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便熄灭了烟,笑了起来。
“新红旗同志,干革命也得吃饱饭,咱们先休息一下,吃饱肚子再说。”
“是,主席。”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上午的话,会给一号首长带来什么样的变化,但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一号首长绝对是这个国家最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他的理想比我们所有人都要远大。
前世,有人说一号首长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是一个浪漫主义者,更是一个高超的政治家、战略家,但唯独不是一个精通的经济家。这话其实说的没错,从一号首长的经历来看,他的经济建设能力,确实是一个短板。甚至可以这样说,一代的领导人中,玩得转经济的,没有几个人。这帮大神,都是从刀山火海中走出来的,你让他们跟人干仗,那没有二话,但你让他们搞经济,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中午的饭很丰盛,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红烧肉配大米饭,这是一号首长的最爱。
吃完午饭后,一号首长没有继续和我谈话,而是安排我去休息,一号首长的这个决定让我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现在,我多了一个警卫,这个警卫还算熟悉,就是那个带我进入中南海的干部——赵烈。
我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乱哄哄的。如果说,接下来朝鲜战争关乎着中华民族能不能完成大一统,那随着抗美援朝的结束而来的东北王事件,就是关乎一个执政党能不能团结一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我不知道一号首长会怎么选择,可我知道,在党的历史上,各种分裂和反分裂一直持续不断,但此时此刻,是终结这一切的最好时机,所以,我们这个国家想要向共产主义迈进,那么在此时此刻,就必须建立一个机制,一个能整合执政党全部力量的机制,而不是为了权力而斗争。
我的思维这个时候十分的发散,突然之间,我感到浑身冰凉,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号首长不愿意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但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一号首长不愿意相信我说的一切,或者说不愿意接受我说的一切,那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把钢锥,一下子扎在了我的脑门上,痛得我无法思考。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是死定了。仅仅如此的话,也没有什么,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本来也就不应该幻想着可以改变历史的车轮,死了也就死了。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有一丝不甘,总想去看看另一条路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叫新红旗,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一件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事,但我现在不知道这件事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叫新红旗,我此刻正躺在床上,躺在中南海某间房屋的木板床上,我盯着虚空,我想像着下一刻,有人会将我带走。
我叫新红旗,我突然害怕了,不是害怕自己会死,而是害怕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会错过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一个或许是唯一可能实现那个微乎其微的梦想的机会。共产主义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整个人类的终极梦想,但正因为是梦想,所以没有人会相信,但在这一刻,我无比虔诚地祈祷漫天的诸神,可以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一个机会,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