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触及到曲容欢柔软的身体的刹那，景梵的心狠狠颤了颤，紧接着喟叹一声，只觉心中所有的空洞虚无霎时便被填的满满当当，他咬紧了牙，脑袋里一片空白，满心满肺都是她的气息。
他求而不得的女子，他只能远远看着的女子，如今终于被他抱紧在怀里……
放下一切重担的刹那轻松感让他甚至忍不住落泪，这二十多年来他冷静自持，从不逾矩半分，可现下，他却不想再继续遵守。
他想抱着她，以前与她保持距离未曾发现，可现下终于将她紧拥在怀，他才知世上最大的满足便是如此，食髓知味，他怕是这一辈子都不想再放开……
她比他想象中更瘦，身子也更柔软，那些尖锐和凌厉似乎全部都不存在一般，她只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景梵下唇微微发白，闭着眼睛的长睫颤抖着，面容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与满足。
“你这是在干什么？”
然而，曲容欢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话却打破了这一切，景梵手背微微泛起青筋，他慢慢低下头，看着紧紧顶着他腹部的锃亮，笑意微微苦涩，发寒。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梦，可是何必让他醒的这般快。
曲容欢冷冷看着他，握着的手安稳凝定，不动分毫，似乎有他再往前进一步的趋势，便会毫不犹豫直接捅入他的身体之中。
“你刺吧，其实这样也好，真死在你手里，或许你以后还会记得我。”景梵面容苍白，眸底似含了巨大的悲伤，唇角却绽出笑来，苦涩冷清。
曲容欢没说话，眼睫微颤。
冬日里的寒风吹过，打落树上的落雪，雪扑簌簌掉落下来，飞扬而下，落在两人头发和肩膀之上。
“我也在你该杀的名单之内，你动手吧。”
景梵眨了一下眼睛，睫毛上的碎雪落在脸颊上，很快便化开来，宛若眼底的湿润，让人不由心生不忍。
他好似豁出去了一般，并未将腹部的那把放在眼里，手微微用力，搂住了她的腰，让她向自己靠近。
而随着他的动作，那毫无征兆的刺破他的衣袍，似乎快要没入他的肌肤。
曲容欢动作微微一滞，眯了眯眼，然而景梵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一般，紧紧搂着她，似乎想要彻底将她搂在怀中。
“我手里的刀子可不长眼。”曲容欢抿唇，冷声道了一句。
景梵并未说话，轻轻的笑，胸腔震动，带着肩膀也跟着微颤，向来清俊的脸上温和璀璨，好似冬日即将落下的一抹残阳，凄冷绝望。
“那你便刺进去好了。我也能解脱了……”他在她的耳边喃喃，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长袍衣角沾染了碎雪，缓慢化开，沾染了一丝泥污，再不似原本纯净。
曲容欢眸底微颤，手下一转，忽然将那收回袖中，继而冷淡推开他，仿佛对待陌生人一般看着他道：“我会杀你，只不过在这之前，让你眼睁睁看着东元帝国官员全部葬送我手，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