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寿命？就为了能杀那些人，你赔上了你一辈子？”
“一辈子？”曲容欢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可笑，她眼睛都笑得弯弯的，从未有过的开心模样：“我哪里还有一辈子？”
她看着景梵：“在你们做下那种事的时候，便已经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吧？嗯？”
景梵唇角抿得紧紧的，侧脸绷得很紧，拳头倏地握紧，想说什么，可看着曲容欢带笑的欢颜模样，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是真的在高兴，但是却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杀戮。
她不为以后的死亡恐惧，也不对晚上的剧烈痛楚畏惧，她只感到高兴，为了将仇人全部杀死。
景梵心内一空，忽然感到无力，即使是幼时最困苦无助的日子，他也从未有过这样无力的时候，但是他没办法指责她，因为这一切都使他们造成的。
是他们，一步一步将曲容欢推到这个地步。
其实心中是预料到的，只不过一直逃避。
在选择她和江山之间，他们都选择了后者。
事到如今，最没资格指责她的，恰恰是他们这些人。
抿了抿唇，景梵坐直了身子，没有再看她。
而曲容欢似乎也在想着什么，嘴角始终弯弯的，他不说话，她也就不再说了，慢慢闭上了眼，轻轻哼着奇怪的调子。
夜晚慢慢降临，整个黎安城沉浸在了黑夜之中。
而这时，曲容欢身上的药效也渐渐发挥了作用。
景梵哪里也没有去，就守在曲容欢**边，他看着她的样子，知道痛苦已经蔓延了开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曲容欢由最初的额头冒汗，到最后，身子痛得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慢慢跪坐了起来，整个人蜷缩在**上，不断将头往**上磕。
以此来缓解痛感。
疼痛比想象中还要剧烈。
那种感觉像是千万根针往肉里扎，挑开血肉，深深刺进去，血肉迸溅。
白寒楹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见景梵守在屋中，便道：“只要看着她别让她自尽就好。”
景梵没说话，甚至没看他，一双眼睛只放在曲容欢身上，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可青筋暴起的手上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白寒楹无声勾了唇角，低笑了声，还说对曲容欢没有感情，这是没有感情的样子吗？
景梵，自欺欺人的滋味可好？
呵……
吩咐乐菱等人将屋中带有尖锐的东西全部搬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榻和凳子，显得十分空荡。
乐菱和沈年根本就不忍心看曲容欢这个样子，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住，走到了外间守着。
屋中只剩下曲容欢和景梵，曲容欢此刻全身像是在水里泡过一样，汗水渗透了衣服，黑发黏在额头上，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滴落，脸庞扭曲着，牙齿紧紧咬合，唇角都溢出了血。
由最先的不吭一声，到了现在，也不由自主自喉间发出闷闷的低吼声。
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这种疼痛，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猛烈。
景梵抿紧了唇，忽然走到曲容欢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