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关上，殿中只剩下她一人，曲容欢眼神空寂，静静看着床上的流苏，过了会儿，她忽然拉起杯子，将自己的头完完全全埋了进去。
外面天色渐黑，殿中昏暗一片，半晌，床上的被子颤抖，一声微不可闻的低泣之声传了出来。
刻骨压抑的悲伤，令人窒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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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云华处理完目击了这一切的宫女太监以后，走进了上官凝阳所在的宫殿。
她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上完了药，此时正静静坐在榻上，沉默着不发一语。
见到他来，她微微扬起了眉，低声道：“还杀他们做什么，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们愿意往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也厌恶透了这般遮遮掩掩的生活！”
云华并未说话，精致的眉眼沉在阴影中，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见他不说话，上官凝阳顿时更气，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委屈道：“我还没怪你为了那个女人这般对我，你来了我宫里一句话也不说，倒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云华于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抬腿走向她，柔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握起她放在膝上的手，他俯身看着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波光潋滟：“可还疼？”蹙起了眉，他继续道：“凝阳，你以后再也不可以做这种傻事了。”
“可是看到你那么护着别的女人，我一时气急，就……”上官凝阳抿了抿唇，少女一般娇嗔着：“说到底，还是都怪你！”
云华心底疲累，为事到如今还在惦记着曲容欢而烦躁不已，见上官凝阳这般真心的对待他，便更加愧疚，低声道：“对，都是我的错。”
上官凝阳见他垂下了头，翘起了嘴角，抬手捧起他的脸道：“好了，我不疼，你不要内疚了。”
她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云华却觉满心干涸，波澜不起。
他轻点头，柔声安慰着她：“嗯，今日太累了，早些睡吧。”
上官凝阳见他起身要走，手立刻一勾，勾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唇朝他压了下来，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你忘了什么？”
云华身子一僵，见她吻过来，下意识便侧过了头，这个躲避的动作做完，他亦是一怔。
上官凝阳唇角的笑意凝固，心慢慢沉了下来，她目光一转，然而这一次并没有发怒，只是柔声道：“好了，你也快走吧，我想你也累了。”
云华轻轻嗯了一声，没看她的眼睛，抬腿离开。
待他离开，上官凝阳眼神骤然森冷，拿过一旁的花瓶，狠狠朝门口砸了过去！
啪！
花瓶碎裂，她无比冰冷的声音随即响起：“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即使你不愿……”
而曲容欢，她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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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华从上官凝阳那里出来，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曲容欢所在宫殿。
他停在殿门口，神色复杂。
殿中未燃灯，一片漆黑。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慢慢走近，走到门口，最终停下，抬手想要敲门，可手抬起，半晌，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顺着殿门坐下，他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看着天空中的圆月，慢慢叹了声。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自己现在应该离开这里，但是……
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