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厉色说到:“你不也是嫁进来而已么?要说外人,我也可以算一个,你呢?我二贝勒说话的时候,不能容忍女人的唠叨,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的?不是有心于代善的,有心人怎么会为难别人呢?你这又是什么心?”
侧福晋不耐烦地瞥他,说:“我才不想理你呢。”抬腿就走。
阿敏身后丟了一句:“要不是你是代善的女人,你现在也不会这样站着和我说话的!你信不信!”阿敏话里带刀地指着她,杀意顿起。
她敛声不驳,急促地走逃了,事情却得逞了,阿敏朝门外恶瞄了一眼。
那大贝勒在此时却没喝斥那个女人了,他改变方针,要对硕托的财产进行重新分配——也就強取豪夺罢了!
阿敏道:“代善,你戊马一生,却栽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降服了她!你可真够光辉的呀!不能共处,你又何苦饶她?这样的女人,她贪得无厌,你还纵容她放肆,也就是累及你自己的身家!”阿敏好言献上,无暇奉陪,便也走了。
执着于什么,结果便是什么了。魔是心念一邪而起,仙是心念一善而起;心有一念邪即是魔了,仙也可误入歧途,心有一念善即是仙了,魔也能步入正道坦途的。行善,有善果;行恶,有恶报。人,就看结果如何了。
他接替了自己父亲的爵位,成为了万人之上的人,这是荣幸,也是不幸。他是二贝勒,但是是为努尔哈赤卖命的。他高兴你的能力,也可能担心你的能力。
后金汗已有了年事,他不能事无巨细的都来过问,心有余而力不足。王子们为争汗位可以抛弃亲情,将来的局势是不可设想的,他努尔哈赤也是鞭长莫及的,他自己能活多久,唯有天知道。
“阿敏,你说该怎么处置叶赫的人?”二贝勒来至努尔哈赤的宫中,面圣议事。这座宅院很大,规模不小,可是没有代善那座气派豪华。
代善那不是低调,别人都是收住骄傲直往低处藏,他却不是藏,而是不对着努尔哈赤炫耀,让他失了威严与颜面。
目前,努尔哈赤根本就不知道此中经纬,代善也不可能会让他知道的,大贝勒尽量低声显摆,满足了虚荣,也杜绝了被人举报的危险。
皇太极也在场,还有阿济格与穆尔哈齐也在龙椅前侍立。
阿敏想:“叶赫是孟古大妃的娘家,我若说要杀他们,大汗就会说是听我的意见的!大开杀戒,谈起此事来,不是罪也是罪了!将来一股脑儿地把事情都推给了我,那我不就完蛋在他们手里了!”
他站在他们叔侄之间,他顾眷皇太极是叶赫的外孙,皇太极自己不承认,但这事对人说,人反而认为是他的教唆的。
阿敏笑到:“大汗,臣侄认为,叶赫是先大妃的故乡,我们多少也得想着孟古大妃的面子!当年,他们是无情的,可是大妃病故,她也不想见到大汗对她的族人下手啊,她泉下有知,也会难以接受的。”
努尔哈赤笑到:“你和皇太极说的不一样啊!他说的是要杀了孟古布禄为母报仇,你却要宽恕他们!说吧,你怎么想的。”
“仇恨虽大,不能影响大局。大汗可以杀了他们,别人只会说,大汗只会公报私仇,要杀人也在找什么借口。大汗杀了人,积怨增多,恐对社稷不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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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拱手作揖,他不能和皇太极立场相同,他们是亲人也是仇人。自己没什么仇恨,也不必去杀人噬血的。他与努尔哈赤是外阴内阳的外亲内仇的。这会儿,心里怎么阴也得表现得亲热些罢。
“大胆!阿敏,朕能找什么借口杀人?朕能杀人,还需要什么借口,想杀就杀!几个叶赫人,朕无心怜悯!他们愚弄朕再三,把朕当猴儿耍,把东哥送给莽古尔岱,将孟古送来敷衍朕。孟古过世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不来看她,也不来送葬!这等人都能被原谅的话,朕又有什么志气大展鸿图呢?叶赫的人,很不识好歹,没有人性,不能感化,只能除之而后快的!”努尔哈赤喝到。
他希望有人反对他,阿敏就是这么做的。可以看出,阿敏也不是个傻子,他照着努尔哈赤的意思办事,那话是骂叶赫的,不是骂他的。
“朕要杀了金台石那个冷面郎,朕一定要杀了他,为孟古报仇!孟古是不会怪朕的。——阿敏,你去处斩孟古布禄!马上,去!”努尔哈赤命令对阿敏说。阿敏应命去了。
阿敏在家中独饮了几杯清酒,想着过世的父母,想着母亲去世前在努尔哈赤面前哭告求情的样子,她还是死了!
死在了大金汗的刀下!他将母亲的尸首埋了,在那坟前哭悼了好几日,泪水染襟。忍下仇恨,他离开了那里,又回到了大金汗身边。今夜,他们在他浮想里飘过,像舒散的烟云一样,他们含笑对他给予了溫暖的回应。
如果,一家人能够快乐的在一起,那是他最开怀的时候了!可是,他们都已经走了,他流尽了哀伤的泪水,这最简单的心愿也被造化弄坏了,镜破难圆!
这是谁造成的?是造化么?不,不是的!他想被情意所注,是谁说的这就是命呢?是人!有一个人,他不能谅解,残酷的人生和悲伤,那也是他给的……是仇是爱?何去何从……还是麻痹一生……
且说蒙古扎鲁特部,吉赛因事端挑衅而把小女儿给弄丢了,他与大福晋也因此便有了隔阂。每日吉赛去见她,那大福晋都避而不见,吉赛又不能不敬她,故也憋闷在心,不敢言语了。
吉赛所以去了別的福晋那里了。大福晋因为思念女儿,近年来颜色大变,对他也爱搭不理的。
一肚子的伤恼只未说出罢了,若再招她,可能还会惹来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避些情面也是必要的。
她今日帶着侍婢来到了吉郎星的帐中,他是她的二儿子,长子吉郎辉,小女儿就是那木其,简名吉郎瑛。她尤爱自己的小女儿,可自那木其丢了以后,大福晋的二儿子吉郎星也病了。
他自小体弱,天生气虚,得了肺病,极难医治。有几年,他未发过病了,这时发病也未免是想着父亲杀生过度,但又不能说,嘴上需得尊敬些。
大哥吉郎辉相貌清秀,可是也只是个吉赛的副本罢了。他年轻体壮,可是淫乱后帐,总在自己姨娘们那里打馋饥,吉赛却也不管他,任由他胡闹。帐中养了十几个舞姬并四个侍妾,昼夜帐中花天酒地的,和那些族中奢靡之人磨合。
大福晋为此几次三番地教训过他,无奈他只是不屑,放言说贵族男子放浪一些是常事,说大福晋死心眼,不懂享受。二儿子虽生得也清俊,可惜却常病多,故也遭大哥吉郎辉之嘲讽,说他是个病猫。
吉郎星常犯咳嗽,大福晋就来帐里看他,坐在他床边照看,每日都复如此。吉郎星这时醒着,刚寐了一觉,精神也还不错,大福晋让人把他扶了起来,垫着背人半靠坐在枕上。
“你今日好些了,额吉也就不担心了……”她用帕子拭着吉郎星的额头,半含着清泪,凝色哽咽住了。吉郎星还只是病着,他是在自己身边的,不用那么挂心。可那木其呢?却好像死去了一样,莽古尔岱收养了她,谁又知待她好不好呢?
“额吉,等我病好了,我就去找妹妹回来,您不要太思念她了!她昨晚托梦给我了,说是等她回来,她在巴约特部很好的,她说她不怪我们!”吉郎星说话很难喘气,多说了几句就咳嗽了起来,侍婢替她捶脊拍背。
二儿子如果不病,那将是不全之中的好事了!而他却又病着,尽管连话都在喘着气说,他却非常知晓额吉的心事。每次额吉来看他,他都是在宽言相慰的解劝生母的心结,让她尽量地不去难过。
“星儿呀,你病着,这种时候我却哭丧着脸,实在对你不住!你若好了,额吉也不会这般模样了。我就是想起三年前那木其落下马背时,你阿玛居然弃之不顾!我们丟下了她,自己逃命……我十月怀胎,生下了她……”她又自己拭去啼痕,悲丧地自怨自恨:“生下了她,她从我身上掉下来,却作了你阿玛与莽古尔岱的冤帐赔上了!我这心……我这心里……就好像有什么刀子在捅我一样!她毕竟是我的亲女儿,我却狠心抛掉了她。我知道她还活着的,她一定非常地恨我!”
吉郎星道:“额吉,映儿昨晚真的托梦给我,对我说:“‘哥哥,我是那木其!我在巴约特成了公主了!你们不用不要伤心,我很好,真的很好!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所以,额吉,您不要太伤心了,她是你女儿,怎么会怪你呢?”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星儿呀,你怎么知道她活得好不好呀?你这么一编故事,我就更难过了!她就是托梦给你,她也不托梦给我呀!你说,她是不是还恨我呀?啊!她肯定恨我的……”她泪珠不断,抽泣得更厉害了。
吉郎星笑到:“我们也没见到她,怎么知道她还恨我们呢?额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妹妹她不会怪你的,她一直都是您和阿玛的心头肉!妹妹丢了,阿玛他也不会好受的!”
“提起吉赛,这个天杀的,他扔掉了女儿却不去找!我恨不能用马鞭抽死了他,替我的映儿报仇!这个男人,他没有本事,丢人如丟脸一样,把老底儿都丟光了!还赔上了女儿不算,我倒要和他去算帐,你还说他还在你妹妹身上有什么心么!他怎么不去找?他有本事再去把那木其找回来么?还有,你大哥吉郎辉,他也是个废物!我几次让他去训练扎鲁特部的军队,他不去,就知道玩乐享受……”她苦笑,有种恨自己不是男人的怨气。